朱彦亲信见此泼才竟敢冒头,忙不迭的甩锅道:“大官人万不可亲信于他,定是这泼才通风报信才引来贼人。”
朱彦虽然草包却也不傻,他们此行内情知道者寥寥无几,这突然冒头的艄公本就形迹可疑,如今又有此建言,定然有鬼。
艄公见状,连忙表忠心道:“小人只是担忧大官人安危,绝不是那贼人一伙的。”
朱彦闻言,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你这艄公若真是良民,便下水驱逐贼人,事成之后,本官收你做伴当。”
艄公慌忙摆手:“小人水性不佳,怕坏了官人大事。”
朱彦身边之亲信和纲官可顾不了许多,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窝蜂上前将艄公扔下货船。随后观望起水面情况,几个呼吸过后,水里便没了动静,只见一团血红飘散开来,船上之人见状顿时失了胆气。
费保在近处观望着一切,见大戏已开幕,便用篙竿撑着船板,一跃而起,水中狄成、卜青等人也皆抛起揽绳,各寻方法摸上这艘名为花石纲实则生辰纲的货船。
一群有备而来的悍匪,自不是船上这群酒囊饭袋可对付的,费保众人也是人狠话不多,只照着朱彦随从、亲信下刀子,也都是经验丰富之辈,一个个刀花舞的煞是好看,落在人身上连砍都算不上,勉强算削。虽说见了血,其实不过口子大点,瞅着唬人而已。
如此拙劣的伎俩,失了胆气的朱彦一行中却无人识破,只能做了案板鱼肉,任其宰割。
从动手到搜刮财货,总共不过盏茶功夫,费保对手下之人的麻利劲自是满意,待将朱彦及其亲信纲官敲晕捆绑之后,费保将所得珍宝银钱一分为五,狄成、卜青带着另外三个水性好的兄弟背着财货泅水而去。费保与剩余几人则架着渔船朝芦苇丛中驶去,左突右进,绕过九曲十八弯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渡口,此处有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离近之时,站在渡口最前方的黑瘦汉子竟是方才落水的艄公,只见他面带喜意,迫不及待的冲还未靠岸的费保喊道:“哥哥,得手没?”
费保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张扬,面色却不显,待停好船只后,才答道:“一切顺利,狄成、卜青他们藏好货物之后便过来与咱汇合。”
话毕,费保又冲其身后的魁梧汉子关切问道:“兄弟没受伤吧,此事功成可多亏你那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