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悠悠五载,转瞬即逝。
且说东京城内的张三、李四一伙泼皮,得了柴进资助后,便在大相国寺旁开了处酒肆,也算有了个正经营生。
可惜张三、李四虽说没甚本事,偏又是个热心肠,见到孤儿乞丐总要接济一二。加上酒水不掺假,熟客反倒贴,赊账赖账之事也常有发生,使得酒肆年年亏损。若非柴进今非昔比,不把这百八十贯放在眼里,恐真禁不住这么霍霍。
这日午时,正是三月尽,天气正热,张三、李四并一众泼皮瘫在酒肆中,懒懒散散不愿动分毫。
张三突然冷不丁的一拍桌案,将无精打采的众人吓了一跳。
李四是知道张三心事的,遂开口劝道:“三哥,发愁也解决不了问题。”
张三此时正在气头,哪禁得住这话,指着一众人骂道:“前些时候没劝住王教头,最近林教头又遭陷害没了音讯,这几年间大官人在咱身上花费了多少?如今一件事都没办好,我能不急吗,你们一个个的倒是吃得香睡得好,虽说杨林大哥是个好说话的,但你们知道前些时日那杜迁是怎么埋汰咱的?”
李四顺着话茬问道:“那杜迁一个比咱还晚投靠大官人的,能嚼什么舌根子?”
张三越想越气,毛发皆立,怒道:“那厮说咱是不下蛋的鸡,仗着靠山是管钱粮的,哪次老子不是舔着个脸,赔一万个小心。”
提到钱粮,李四瞬间也没了底气,毕竟酒肆经营不善的原因,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李四是个脑子活泛的,知道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冲张三建言道:“三哥,要我说,不如咱舍了这酒肆,前往沧州寻柴大官人找点别的活计做做吧,毕竟兄弟们大手大脚惯了,不是做买卖的料。”
张三叹气一声,苦恼道:“你道我没想过这茬儿,只是如今好不容易因为鲁师父才与林教头这般人物攀上了关系,现下人落难了,咱倒卷铺盖跑了,这岂不是更让人瞧不起。”
这边话音未落,酒肆外突然传来一声喝彩:“你小子是个讲义气的,洒家没看错人!”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八尺壮汉,大踏步走进酒肆,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跨戒刀,手提水磨禅杖,除了鲁智深还能是谁?
张三、李四徒一见鲁智深,顿时有了主心骨,遂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打听起林冲的消息。
鲁智深被吵得恼了,瞪圆双目骂道:“那高俅贼子设计陷害俺兄弟,教洒家撞见这撮鸟,非让他吃洒家三百禅杖。”
张三见鲁智深背着包裹,好奇问了句:“师父这是要出远门?”
鲁智深点了点头,说道:“洒家打听到林冲兄弟刺配沧州,恐高俅那厮再起歹心,放心不下,护送他到沧州”
张三、李四闻言,皆又急又喜,连明示带暗示,又哄又骗,可鲁智深依然无动于衷,张三便忍不住提醒道:“师父你往日赊的酒钱可都是柴大官人出的。”
鲁智深笑道:“不用你们说,洒家也要去会一会那个你们整日挂嘴边的柴大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