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苟言笑的杜壆自然也知道众将心中所想,点头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轮到我等亮剑了!”
随后众将拥簇着杜壆来到议事厅,徒一落座,开始请命先锋之职,尤以马勥、山士奇两部争的厉害。曾头市久无战事,如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一试兵锋,诸将自然奋勇争先,无有落后。
杜壆深知此战重要性,哪怕胸中推演过无数次,依然不敢将首战托付给他人,望了眼林冲,又盯着曾索、曾魁看了半天,言简意赅的令道:“某亲自为先锋,李懹、袁朗居后,其余皆为中军以林教头为首,人衔枚马裹蹄,行军途中若有意发声,无论何人,军法处置,连坐一级!”
令行禁止此刻在曾头市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愧是柴进始终坚信无动摇的拔山盖世杜老大。其下令后,整个曾头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数万人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他们的征途。
营帐之外,无数车马排成长龙,宛如钢铁洪流,等待着装载即将远行的粮草、兵甲与攻城器械。军士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除了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马蹄的轻响,整个曾头市竟无一丝一毫多余的杂音。
是夜,月华如练,星辰点点,广袤的原野上,杜壆手持丈八蛇矛,披挂齐全,一马当先驶离曾头市,随后倾巢而出,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马蹄声和士兵们沉重而坚定的呼吸声;数万人在黑暗中穿梭,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
行出曾头市不久,所有人都察觉出异常,此行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心心念念的北伐,可如今为何是向东?即便心有疑虑,但无人敢出声询问,毕竟杜壆有言在先;通过这么多年的相处,谁都知晓其言出必行,无人敢在这种关键时刻触他霉头。
在杜壆率领曾头市全军出发时,许久未曾谋面的石秀、马灵突然同时出现在了登州城内。
马灵见石秀也赶了过来,略带不满的说道:“这种时候,你更该留在哥哥身旁。”
石秀讪笑一声,不以为意的答道:“你还不是一样也来了。”
马灵闻言,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我不一样,我是刀,你是耳目。”
石秀知道说不过话多的马灵,遂转动起手中短刃,打趣道:“久不动手,武艺都生疏了,北门留给我可好?”
见马灵又陷入了沉默,石秀见怪不怪,只当其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