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我陪你去吗?”
方多病站在山下,满脸不放心地看着李莲花。
“行了方小宝,我是去见师娘,又不是寻死,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李莲花有些嫌弃地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看着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可是他越正常,方多病就越是放心不下。
前两天还沉默至极的人忽然就开朗正常起来,换谁都会不放心。
“那我和狐狸精在山下等你,你早点回来啊。”
李莲花向来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而方多病恰恰对这样的人没有应对的办法。
他看着李莲花上山的背影,只能默默祈祷芩婆可以对李莲花有所慰藉。
上山的路很安静,空气里带着些潮湿的泥土气味,李莲花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小屋,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木门缓缓在眼前打开,平静的表象被瞬间打破。
“相夷,是相夷吗?”
“师娘...”
嗓音微哑,他终于是卸下了强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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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芩婆坐在院落里,温暖的日光照在身上,终于让死寂的心有了几分热度。
芩婆自李莲花进门开始便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自卿颜离开已经过了许多日,而这次李莲花回来,身边却没有任何人,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芩婆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
她虽是隐居山间,却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碧茶之毒的事,单孤刀的事她也听说了一些,可是看着李莲花这样,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了。
斟酌许久,她想起卿颜留下的东西,终究是开了口。
“相夷,之前有个姑娘留了东西给你,你要不要看一看?”
看着李莲花灰败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光亮,芩婆眼下一热,立刻起身去了屋内。
光滑的木盒被贴心地用丝帕包起,李莲花捧着盒子,久久无法言语。
他推开木盒的滑盖,一封未曾署名的信和一个天蓝色的荷包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展开那封信件,仿佛能透过那娟秀的字迹看见那人写信时温柔的眉眼。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