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范公子还请先回去吧。”
已经寅时了,月棠和范闲守在卿颜的床榻边,周围只余安静的呼吸声。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我应该斟酌过后再告诉她的。”
他低头用手摩挲着卿颜的侧脸,心里一阵阵地刺痛。
“不知者无罪,怪不得您,而且大人总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谁也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
月棠和卿颜相处时间最长,她是挽月楼里最年长的宫女,最是心疼她。
“您已经在这里守了很久了,出使北齐的事也要准备很多东西,范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我知道,我再陪她一会儿,天亮就走。”
范闲是学医的,自然知道眼前躺着的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可他就是想再看看她,想再感受一下她的气息。
此次出使北齐凶多吉少,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回来。
宽厚的背脊弯了下来,月棠想要制止的话在看到范闲埋下去的头时彻底消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