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男声蓦然停滞,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多出了些错愕来。
“没哭,这只是我从前脑子里进的水。”
“要我帮你把水晃出来吗?”
李承泽抱着手臂蹲了下来,宽大的袖子落在卿颜的脸上被她一手挥开。
“拒绝,我怕你让谢必安趁机掐死我。”
翻个身从李承泽旁边坐起来,卿颜默默坐远了些。
“你就这么想我?”
他故意做出了点伤感的表情,半真半假。
“你和太子来的这么勤,要不是看谢必安脸上那么不情愿,我还真以为你们是得了命令来观察我,然后一击必杀的。”
不怪卿颜多心,庆帝是个心思深沉的,心眼子一百零八个,脑回路九曲十八弯还不带重复的。
表面是个不拘小节的潦草皇帝,真认真起来笑眯眯地就把人弄死了。
“就不能是来刺探心意,趁机赐婚的吗?”
李承泽弯唇笑了起来,脱了鞋就窝在了旁边的软垫上。
“出门左转,慢走不送,顺便把门带上,多谢。”
卿颜伸手一指,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不信?”
“信,怎么不信。”
一下子说太多话,卿颜觉得有些头晕,便走到茶桌旁倒了水,小口小口喝着。
“不管是谁对谁有意,对陛下来说赐婚以后都是可以让他拿捏的把柄,没有软肋便创造软肋,这样的手段你比我清楚多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反正断断续续的,卿颜也习惯了。
要么和磨刀石发挥作用之后一起死,要么护着储君一路登顶。
庆帝真是想把她的价值发挥到极致了。
“你的反应倒是快。”
李承泽像是忽然起了兴趣,调笑一般地凑近了些许。
“如何,要跟我一起争一争吗?”
“你又说疯话了。”卿颜顿了顿,“到时候赐婚,在外人眼里我们就是绑在一起了,不提别的,你就真想天天看我和谢必安做对互掐?”
“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李承泽撑着脸,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
“可我武力不高,遇事就跑。”
“有必安在,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