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提举洞霄宫只是挂一个名,是为了给退休的宰执发退休金的借口,可有了退休宰执的影响,洞霄宫还是声名远播,吸引了许多信徒前来。
真正管理洞霄宫的,是一个叫做王思明的道士,他闻听天师府当代天师来了,连忙过来亲迎。
洞霄宫自汉代就开始建立,现在几乎就是皇家的道观,即使名义上可以统领天下道观,可其他的道观也未必就能对他马首是瞻。
对于张道陵这个道教教主的后代,王思明还是很客气的,见面后不顾自己的年纪能当张可大的祖父,首先行礼道:“贫道太和子,见过天师道两位道友。”
张可大连忙还礼:“贫道通玄子,见过太和道兄。”
张可大随行的道士张启筠,也对王思敏行礼道:“贫道零陵子,见过太和道兄。”
三人分宾主坐下,道童给三人奉上香茗后退了下去。
王思明猜测着的问道:“通玄子道友,不知你此番来临安,可是为了北地全真的丘处机而来?”
张可大点了点头,一脸沉重的道:“我道教自张道陵祖师创教以来, 已有千年的历史了,虽然此间因为各自对道教经典的领悟有了许多教派,可总归是正一道一脉。”
“北地的全真虽然也分属道教,却叛离了正一道的初心, 原来他一直在金国传教也就罢了,咱们也是鞭长莫及。”
“只是现在此人居然来到了临安面见官家,如若其得到官家的扶持,我正一道危矣。所以贫道此番来临安,就是想面见官家陈明利害,听说道友曾见过官家多次,还请太和子道友不吝赐教。”
王思明听完张可大的慷慨陈词,却微笑着道:“张天师果然不愧是正一道魁首,贫道十分的佩服,只是你们并不了解官家,若是官家有那么容易被打动,她也不是那个雄才大略的官家了。”
张可大与张启筠同时行礼道:“还请道友赐教。”
王思明老神在在的道:“贫道虽然只见过官家数面,可从大宋旬报里的政策变动,还有民间流传的故事来看,贫道还是能大致猜到官家对佛道的态度。”
“以往的官家,自继位对我们洞霄宫、三茅观,以至于贵派多有赏赐,贵派的天师每每会赐号先生。”
“可如今官家登基四年有余,从未来过我们洞霄宫,还有离得更近的三茅观也从未去过,至于赏赐更是寥寥无几,道友你觉得这样的官家,会被丘处机轻易打动?”
张启筠眉毛蹙起:“官家固然不会被丘处机打动,可她似乎对我道教有什么看法?”
王思明笑着道:“道友无须担心,官家崇尚节俭,自她年幼之时每餐便只有六菜一汤,如此节俭的官家我大宋从未有之,她自然不愿意靡费金银赏赐我等了。”
“官家虽不崇道,可太上皇却是一位真修士,道友你乃天师道的天师,想必太上皇是会很乐意见你的 。”
“至于佛教那边,就更不需要担心了,佛教寺庙依仗着特权大肆圈地,甚至还放印子钱,以官家的性子是不会容忍太久了,说不定佛教那边就有再一次的三武一宗之厄!”
张可大行礼道:“多谢道兄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