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这座小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从远并不知道,也不是很好奇。
他之所以在临走前叫破自己和从舜钦的关系,只不过是顺手推波助澜一把,至于后续的发展就不是他能干预的了。
若是钟离昧在他那个堂姐心中有些地位,只要钟离昧脑子放聪明一些自然能抓住机会,所谓的寿命根本就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毕竟若是有心,有的是手段延续普通人的寿命,但钟离昧若是不聪明,仍旧是之前的一根筋,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搅乱了从舜钦和钟离昧这两人近几日维持的诡异的平衡,从远没有丝毫负担地同一旁的袁老微微颔首算作招呼,这才抱着团子踏出了小院,拍了拍团子的头轻声道,“团子,去找易为春。”
他虽然相信易为春不会在这种最后的关键时刻犯浑,但是有时候也挡不住一些意外的到来,他还是自己去看着比较好。
不过,在绕过两个街角之后,余光扫过那个一直远远缀在他身后的人影,从远顿时无声地叹了口气,脚步一顿直接转身拐过街角停在墙角的一侧不动,等到那个远远跟着他的身影急急追过来的时候这才侧身上前拦在了那人的面前,眉头微蹙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来人也没料到从远会在此地等他,眼看着躲闪不及顿时一脸慌乱,忐忑不安道,“我……我担心公子的安全。”
毕竟从远短短两日身体和识海接连受创,没有人跟在他身边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闻言,从远凝眉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才沉声道,“蔺长云,还魂灵草一事已了,你不用再跟在我身边。”
他和蔺长云的交集本就是由寻找还魂灵草起的,眼下此事既然告一段落,他身为闲音楼的人实在不必这样跟在他的身边,他也不需要人寸步不离地保护,尤其是这种违背他意愿的保护。
听到从远这样说,蔺长云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慌乱,急声道,“公子是不是在怪我自作主张?是长云错了。长云一时心急,实在是想知道公子是不是恩人的孩子,所以走错了路,公子要打要罚都可以,长云不敢奢求公子的原谅,只是,就让长云留在公子身边报恩吧!”
当年是楼主救了他一命,还将他安置在闲音楼助他修行,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但是他却连最基本的报答都没有做到,甚至恩人面临危险的时候他还在享受着安逸的生活。
这些年他总是在想若是自己当年坚持跟在楼主身边就好了,哪怕只是为他拖延上一时半刻的时间,也好过现在这样一直毫无头绪地寻找着楼主的踪迹。
眼下从公子既然是楼主的亲生血脉,自然而然就是他今后要守护的对象,当年他没有坚持跟在楼主身边本就是一个错误,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看着瞬间单膝跪地急声辩驳的蔺长云,听着他口中的那声恩人,从远的眸光闪了闪,无声地叹了口气,态度终于软和了一些,“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恩人不是我,恩情也不需要寄托我身上,你只管寻找他的下落就是对他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