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只剩下傅西城一人。
他呆滞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中的盒子,随后打开,颤着手戴上了由他母亲和兄长尸身做成的扳指,同时也看向了那位他憎恨了七年的父亲。
隔了两年,其实送过来的人头已经有了尸斑,但或许是孙武有意为之,不知道给傅义的头用了什么防腐的东西,导致盒子送过来时,一打开,就能令人辨认出来人头的身份。
傅西城从未有一刻这么无助过,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却哭不出声来。
他自己为走了运苟且偷生的七年,却都是他最憎恶的父亲拼死换来的。
而他恨了他七年,恨他那么冷酷无情能够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恨他怎么可以做到将他母亲的眼珠子戴在手上,恨他将他兄长的尸骨打磨成扳指。
可他不知道他的这位父亲在做这些的时候,有多么的痛。
傅西城的手指轻轻放在了扳指上,一点点仔细摩挲着。
扳指的手感很好,一碰就知道平时常被人触碰,有着精细的保养。
那傅义这些年来每一次触碰母亲眼珠和兄长尸骨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有没有后悔过?
有没有想过不做那场戏,就让一家人同生共死呢?
为什么要独留他一个人?
说什么傅家的底牌,华西的底牌。
什么底牌啊?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雪意隐身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撑着下巴,看着这位信念崩塌的大总统,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是为了考验姜守玉,但也不用弄得这么惨吧?
她有点不忍心,想帮他,毕竟睡了那么多次,她已经把傅西城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可是……
帝沉再三强调过,她不能插手这个人的因果。
雪意知道原因,因为她身上如今牵扯的因果实在太多了,而她,也正如帝沉所暗喻的那样,时间不多了。
时渊和济无尘他们都在浮光界等她,她不能,也不可以再牵连一桩繁重的因果,给自己找麻烦。
再不济,还有一个周郁然在空间里当贤妻呢。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那点算不得多少的感性。
傅西城啊傅西城,对不起了……
雪意最后隔空给傅西城擦了擦眼泪,随后她拂袖离开东古,回了北城,去找了萧北辰。
虽然她没有办法凭借外力一下子帮助他,但可以寻求其他帮助,至少可以让他不那么辛苦。
彼时,女主林薇已经出现,萧北辰身为男主已经无可避免的和她有了牵扯。
当雪意穿着小洋装出现在宴会厅的那一刻,原本阴郁,喝着酒的萧北辰一下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