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一步疾奔,直奔到赵歧身前,也不顾辛评还未完成行礼,便一揖到底,急声道:“大师,您怎么亲自来了?!”
赵歧白眉一抬,便把卢植瞧得清清楚楚,瞧他一幅急忙模样,不禁笑道:“怎么,你来得,我便来不得?”
“子干不敢。”卢植岂敢在赵歧面前失礼。赵歧是马融的侄女婿,卢植是马融的得意门生,但赵歧名望之重、身份之高,均让卢植以师礼待之,不敢有丝毫逾越。
赵歧手抚长髯,笑道:“本来也是刚出颍川藏书阁,要去北海看看管幼安那个小子,半路上被这个小子撞见了,听说你们几个都来,便由不得我这把老骨头,也得来看看了。”
卢植看着赵歧虽然身子依旧挺拔,却已是须发皆白的八十老翁了,心头一颤,低声问道:“大师先奔颍川再赴北海,莫非是为了太平道?”
“不然呢?”赵歧看着他,“司马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得去找管幼安问问?”
想起那个北海独居的白衣隐鹤,卢植一阵头大,看着赵歧摇头道:“大师这是何苦,我和康成兄一起来,就是为了看看太平道在颍川的动作。”
“还用看什么?张角都在颍山现身了,还和那个叫孙原的小娃娃过了几手,小娃娃不简单。”赵歧看着一脸紧张的卢植,摇头笑道:“郑康成也来了?人呢?带我去看看!”
“大师!”
卢植、辛评正要请赵歧下船,却听见赵歧身后传出一道急促的声音。几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位身穿蓝色衣衫的年轻人,腰畔悬着一柄深色长剑,一脸冰冷,宛如万年寒冰般,只不过此刻他目光中似有紧张关怀之意,正望着赵歧:
“小心。”
“怎么?”赵歧看着这青年,皱着白眉问道:“少见你这般模样,细细说说?”
这青年皱着眉头,低声道:“杀气。”
卢植、辛评几人都是面上失色,杀气?哪里来的杀气?
卢植周身一禁,只觉得后背隐隐发寒,伸手扶着赵歧道:“莫非是冲大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