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让他们来的啊。”
叶佳禾想到前段时间,自己被误会,被囚禁,被断绝父女关系,心里还是心酸得很。
陆景墨知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难过,便道:“是他们自己要来的,你爸爸昨天来陆氏找我,说他很后悔。所以我才让他们今天过来,想当面跟你道个歉,你心里这个侃儿,大概才能过去。”
叶佳禾感动地靠在他肩膀,“陆景墨,谢谢你。”
只有他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也只有他,才能帮她解开心结。
陆景墨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只要你开心,就好了。走吧,我们下车,你爸爸估计也等了好久了。”
叶佳禾跟着陆景墨下了车,两人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
叶朝明看到他们,连忙带着叶老夫人走了过去。
“佳禾啊……”
叶朝明的眼中含着浓浓的愧疚,他低声道:“是爸爸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叶佳禾经过这些天的冷静,对之前所受的委屈,已经看淡了。
她微微笑了笑,道:“爸,我们进去说吧。”
叶老夫人低着头,跟在叶朝明身后,甚至都不敢看叶佳禾的眼睛。
之前她是怎么对叶佳禾的,现在,还历历在目。
几人进了别墅,陆景墨知道,如果自己在场,他们也不方便说话。
因此,他柔声对叶佳禾道:“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你招待你爸爸和祖母,嗯?”
叶佳禾冲他笑了笑,答应着。
陆景墨走后,叶朝明欣慰地说:“佳禾,看到陆总对你这么好,爸爸……就放心了。如果你还怪爸爸,不肯原谅我,这也是我罪有应得。”
“爸。”
叶佳禾如鲠在喉,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怪您了。”
叶朝明眼睛都红了,哽咽道:“你……真的原谅爸爸老糊涂吗?我真该死,当初,发了那个什么断绝关系声明。可是佳禾,爸爸真的有苦衷啊。”
叶老夫人终于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拉下面子,道:“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逼你父亲跟你断绝关系!我没想到,这次我是被罗娟那母女当枪使了!”
叶佳禾并没有听出叶老夫人道歉的意味。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祖母,您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呢?我一直以来,也在努力地讨好您,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您把我当成过亲孙女儿。上次,您在陆爷爷面前这么诋毁我,把我关起来囚禁我,您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叶老夫人脸色淡漠,并没有歉疚。
倒是叶朝明,目光闪过一丝异样和紧张,连忙道:“佳禾,你多心了,你祖母怎么会不把你当作亲孙女呢?你和宝珠,都是我的孩子,我们对你们,是一样的感情。”
叶佳禾勉强笑了笑,道:“是吗?”
可是她只感受到了父亲对她的爱,也唯独只有父亲,一直关心着她。
叶朝明提起叶宝珠,有几分恨意,道:“佳禾,你放心,我已经把罗娟和宝珠母女扫地出门了。她们以后,再也不可能踏进叶家一步!”
叶老夫人疑惑地说:“可也奇怪了。罗娟那天不是吵着嚷着要离婚分财产吗?这怎么最近也没见她来家里闹过,不想她的性格啊!”
叶朝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凝重地道:“我这几天打她的电话,想跟她去办离婚,就连电话都关机了。这罗娟和宝珠怎么像是失踪了似的?”
叶佳禾心一紧,下意识地往楼上望去。
会是陆景墨吗?
叶朝明也只是嘀咕了一下,转念一想,这母女俩诡计多端,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
他想起那日叶宝珠说的话,便低声问道:“佳禾,上次宝珠说,陆景墨在外面有女人了?我刚才看他对你也不赖,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可不要委屈自己啊。有什么事,一定要跟爸爸说。哪怕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不能让你受别人的气。”
“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叶佳禾不想提有关汪柔的事,一是败坏自己心情,二是让父亲平白为自己担忧。
父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叶朝明才带着叶老夫人离开陆家。
张妈这时也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说:“太太,晚餐好了,我上去喊陆先生吃饭吧?”
“我自己去就好。”
叶佳禾说着就去了书房找陆景墨。
“你爸爸走了?”
陆景墨从书桌前站起来,面色柔和,问:“你们父女俩和好了吧?”
叶佳禾感激地望着他,道:“陆景墨,谢谢你。”
“谢我什么?”
他轻笑,圈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搂。
叶佳禾仰头望着他,道:“谢谢你放了我祖母,还我清白,让我和我爸和解。”
“那……你打算怎么谢?”
陆景墨低头,蹭了蹭小女人挺翘的鼻尖,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暧昧。
叶佳禾有点紧张,连忙推开他,羞涩地道:“张妈让我来喊你吃晚饭。”
“也是,得补充点体力,嗯?”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旁若无人地说着荤话。
叶佳禾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老宅那边打来的电话。
“大少爷,您快带着少奶奶来老宅一趟吧。老爷子现在因为二少爷的事动了大怒,这二少爷的母亲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少奶奶身上。”
陆景墨因为担心老爷子的身体,立刻道:“好,我现在就带她过去。”
就这样,他匆忙下楼,拉起正准备吃晚餐的叶佳禾就走。
路上,陆景墨跟叶佳禾说了大概的情况。
“你说什么?陆景棋送我的手链,是他贪污公款买来的?”
叶佳禾不可置信地问:“那爷爷知道吗?”
陆景墨眉头紧蹙,车速继续加快,道:“陆景棋做得很隐蔽,除了我,应该没人知道。爷爷生气,估计是因为那天舞会的事,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叶佳禾紧张地攥紧衣角,小声问:“那爷爷会不会误会我?”
“你说呢?”
陆景墨瞥了她一眼,还是有点不爽,“那天舞会上,你跟他跳舞跳得那么起劲儿,你怎么不怕误会?”
叶佳禾也来了脾气,怼道:“你还说我!那还不是因为你跟汪柔卿卿我我的,我要是连个舞伴都没有,岂不是很没面子?”
“好好好,我们现在不提之前的事了,不要窝里斗,好吗?”
陆景墨冷静地说:“我现在只是给你提个醒,一会儿去了老宅,记得把所有事都往陆景棋身上推。但凡问到你,你就说不知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叶佳禾犹豫了,虽然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可陆景棋为她做的事,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因此,她小心翼翼问:“万一我把自己撇干净了,所有问题都推到他的身上,爷爷会怎么惩罚他啊?”
陆景墨抿了抿唇,透着几分不悦,“怎么?你在担心他?”
叶佳禾听出他语气里的警告,连忙摇了摇头。
她不敢告诉陆景墨,毕竟,陆景棋曾经给过她温暖,在她最落寞的时候。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陆景墨放缓了语气,道:“放心,他到底是爷爷的亲孙子,爷爷不会把他怎样的。”
很快,两人到了老宅。
刚进门,他们就听到了于兰芝悲戚的哭声。
“爸,您不能这样对景棋啊。都是叶佳禾那个小贱人勾引他,还有那个叶宝珠。这姐们俩合起伙来坑我们景棋,您不能把错儿都怪到景棋身上啊!”
叶佳禾跟陆景墨到了客厅,才发现陆景棋跪在客厅中央,身上已经有了几道鞭痕,鲜血顺着破了的衬衫溢了出来。
“爷爷。”
陆景墨沉沉地叫了声,平静的道:“我带佳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