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太妃冷笑:“太后娘娘记错了,我身边的蓉姑,早就没有什么亲人了,又有什么可以威胁她的呢?
人早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但我不相信蓉姑什么理由都没有就要害我,不如先关进暴室,看看能不能审出来幕后主使。”
蔺太妃说着,看向一直沉默不做声的皇帝,面上的神情柔和了许多,她说:“若是她只害了我也就罢了,但因为她,你吃了这么多苦,让她就这么死了,我实在是不甘啊。”
薛太后面色微变,她突然唤身后的薛妙回宫取治她心悸的药,才道:“是啊,毕竟是妹妹身边的宫人,哀家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你说的对,她害了皇帝,罪该万死,一个小小的宫人,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拿到这种药,还是审一审吧。”
初夏一直看着蓉姑,发现蓉姑的视线若有若无的随着即将离开的薛妙。
她想着薛妙的面容,再看着蓉姑的面孔,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抓不住。
突然,她看到蓉姑决绝的看着一旁的木柱子,忙站起来,道:“拦住她!”
但为时已晚,在初夏出声的时候,蓉姑已经撞向了柱子。
满地的血……
一旁的太医忙上去查看,听到还有一口气,皇帝下令,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
也是这个时候,有小宫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慌乱道:“太后娘娘,太妃娘娘,陛下,徐昭容小产了……”
初夏神色微变,她看到皇帝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但终究没有离开寿安宫,只是让妇科圣手章太医并着刘太医过去。
初夏垂眸,这个时候,蔺向烛拉住她的手。
她顺着蔺向烛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微微勾起唇角的薛太后,只觉得心凉。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戏份值突然跳转到了60%,并且在80%和60%之间来回跳跃,她都觉得不开心。
……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蓉姑还没有醒,徐昭容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初夏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只知道那天皇帝和姑母说完话,去毓秀宫探望过徐昭容后,薛贵妃被禁足了。
就连安宁长公主请求入宫探望,也被拒了。
或许是看着初夏最近闷的厉害,蔺太妃让菱香带着初夏去外面散散步。
初夏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宫道上,看着长长的宫道,两边高高的高墙,还有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光芒的琉璃瓦。
初夏突然觉得心情沉重。
她只是一个任务者,她在这里过个几十年就能离开,她能有机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对于徐昭容她们来说,这就是她们真实的世界。
入了宫以后,她们的荣辱和富贵,都系在了皇帝身上。
宠爱和家族推着她们不得不前进,不得不争,不得不抢。
菱香从未见过蔺二姑娘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下担忧,建议道:“二小姐,奴婢听说,在那铜雀台上赏景,很是舒畅,这里离铜雀台不远,不若去铜雀台看看?”
初夏点头,她问:“菱香姑姑,是蓉姑醒了吗?所以姑母才会让我出来?”
菱香没有想到初夏猜到了,不知道怎么说。
蔺大姑娘在昨日已经离宫了,二姑娘原本也该归家了,不知怎么回事,陛下留下了二姑娘。
蓉姑一直留在了寿安宫,寿安宫如今守卫森严,今日主子得了太医的消息,知道蓉姑要醒,便想着让二姑娘离开一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