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姐这话就错了,正因为是闲人才失眠呢。”卫婕妤巧笑道。
虽然她们四个各怀鬼胎,但宸妃娘娘还在,郑充容既然挑起了话端,自然也要配合一句。
至于刘美人,因着陈才人家世位分都高过自己,暂未开口。
陈才人听着讥讽,晓得这不过是宸妃手底下咬人的狗,不欲计较。
她昨日也是听闻秦家四郎和她表妹梁悠的婚事出了变故,害怕皇后娘娘介怀迁怒,这才夜里失眠。
“几位姐姐说的是。”陈才人忍下了心中气。
她比这些女人更知道自己的处境,从刚开始的不着急,渐渐的也晓得似乎与她想的不同。
更糟糕的是,旁人都以为她已然承宠,只有她晓得,那一晚陛下虽然睡在她身侧,但压根没碰她。
陛下为何不碰?她自认和宸妃的样貌算是旗鼓相当,只要陛下是个正常男人就没道理不碰。
她想过陛下或许是那日并无兴致,或许是在暗示她去讨好秦皇后,她也算是一一照做,但皇帝除了赏赐,就再也没有招幸过她。
一个月,两个月,可这都已经半年多了......
母亲体谅她,可父兄已然有些微词。
亏得她还是完璧之身的消息,除了她和皇帝,无人知道。
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按部就班,为了讨好秦皇后,抄了一大摞佛经,好不容易得了秦皇后的青眼,结果梁家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暂时也顾不得皇帝,只想着秦皇后千万别迁怒于她。
气氛有些微妙,上首的两位主子端坐着,下面两方的鹰犬却咬了起来。
穆昭仪和周淑仪都当做看不见,皇后也好,宸妃也好,都与她们无干,守好本分最要紧。
周家虽然也属世家,但根基不在帝都,一直徘徊在这场权利旋涡之外,周淑仪尽管更偏向皇帝和皇后,要是为了秦皇后还能说上两句,但陈才人,她犯不着与人结怨。
至于穆昭仪,她虽然心宽,但也没忘了在行宫时,陈才人对自己的无视。
“哎呦,陈妹妹,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说,是什么是啊?”卫婕妤捂嘴笑道。
陈才人:“.......。”
阿朝:“......。”
她这个“亲戚”笑得怪怪的,像是话本子里的大反派似地。
这么一来,陈才人算是孤立无援了,秦皇后也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宫里人拜高踩低是常事,宸妃不晓得缘故,但碧桃却是门清。
也是宸妃娘娘之前病着,陛下吩咐说,不得以杂事来烦扰娘娘,这才没说。
这两日宫里便有传言,说是秦家和陈才人的舅家表姐的婚事似有不畅。
或许,郑充容也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肆无忌惮地给陈才人没脸。
最后还是谦淑妃说和了两句,陈才人才从嬉笑中解脱出来。
阿朝自是不会管这个闲事,在她眼里,无论是郑充容还是陈才人,她都不甚熟悉。
只是好不容易熬到请安结束,阿朝受了秦皇后赏赐的一个祖母绿璎珞项圈,准备打道回府时,就被郑充容给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