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现场的气氛越来越沉默,阿朝有点小紧张,低着小脑袋,饶是被皇帝揽着腰,也只能叫人看见那截雪白细腻的脖颈。
终了,还是皇帝先开口。
阿朝感觉自己腰间温热的手掌,轻拍了两下,便听到皇帝温声道:“既这么说,那这银子朕便替百姓们收了......衣裳也只能等到阿朝下回再赚钱做了。”
皇帝语气亲昵带着笑意。
皇帝没有当场生气变脸,也确实没有这个必要,即便皇帝并不知道自己小妃嫔的意图,但就这么一句小心翼翼的话......也不足以叫他起疑心或是阴谋论。
只是同样的,皇帝也没有接话,继续去追问苏国公的事迹,而是选择了岔开话题。
阿朝有点懵,听见皇帝的最后一句,马上抬起杏眸,实诚道:“不用等那么久,等妾从安定寺回来,就给陛下做。”
两匹料子.....她还是出地起的。
皇帝微怔,对上那双含着雾气的杏眸方才回神,忽地就笑了。
“好......。”他道。
夏日里太阳升地早,阿朝送走皇帝没多会儿,日头就慢慢升上来了。
不多久,阿朝去了和秦皇后约定的地点。
皇后自然用的是国母的仪驾,如今宸妃娘娘升了职,不仅位次变了,规制也改成了贵妃用的仪仗。
安定寺和宫城只隔了一堵墙,京都有品级的人家,若是有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去世,都以能在此供奉灵位为荣。
阿朝今日也是正正经经穿了贵妃仪制的礼服,发髻压着脖颈有点酸痛。
听说这些是她原先二品妃规制的两倍重。
这些规矩阿朝都娴熟于心,但身体上的难受是免不了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安定寺,脑门上又多顶了一个幕黎.......这是阿朝自个儿的主意。
这样也好.......出门能安心些。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大家都戴着,尤其是朝着秦皇后与她行礼问安的王妃夫人们,阿朝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阿朝:“......。”
严格来说,这是阿朝跟着秦皇后头一回一同受礼,照着仪典上,也只有贵妃有这份殊荣。
前面加了个“贵”字,便不是普通妃妾,还有个说法,叫做“半妻”。
阿朝没想这么多,今日她要做的就是当个小木偶。
规定了做什么,就做什么。
行了礼后,安定寺的住持便上前,念了句阿弥陀佛。
秦皇后是礼佛之人,当然相熟。
“皇后娘娘,可是要照着议程,现在就开始?”主持已经有六十多岁,声音带着岁月沉淀和出家人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