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训斥,也是梗着脖子,不管不顾依旧扯着嗓子喊道:“母亲不是一向不喜我吗?每每请安总不愿意和我多说话,怎么这会儿教导起我来了?”
此言一出,就连明成郡主都惊了。
她作为皇家人,陛下的堂妹,也不敢这般和长辈说话啊?
“弟妹,你怎能跟母亲这般说话?”明成郡主微微皱眉,赶紧训斥了一句。
哪里料到,火一下子又烧到自己身上。
“长嫂和母亲一样,一直将我当外人,既然如此,何必多言?”
说着,想到兄长和小妹,苏夕又红了眼,质问道:“难道母亲和长嫂就没有兄弟姐妹吗?你们的兄弟姐妹出事,可是都能无动于衷?”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落在了苏夕的脸上。
苏夕被扇翻在地,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看向谢侯夫人。
这一巴掌,谢侯夫人用了十成十的力。
谢侯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反笑道:“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既为我谢家妇,苏世子夫人没有教过你的,我对你便有教导之责。池哥儿媳妇,你当清楚,我是你的婆母,这里是谢家,由不得你放肆。你若再敢对我和你大嫂不敬,或者行为失当,我谢家武侯世家,家法怕不是你一个女娘能承担得起的?”
苏夕头一遭挨这么重的巴掌,要知道在家中,即便是苏世子,也不会下手这般重。
她对上谢侯夫人那锐利的目光,竟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历经风雨的当家主母,哪里有真正的活菩萨?
多的是手段。
这一点,苏夕应该知道,毕竟赵夫人就是这般。
只是她从来都是教训人的那一方,未曾想过,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看着谢侯夫人不讲情面的模样,苏夕恍然,这里是谢家,不是苏家,母亲疯了,大姐,哥哥和小妹都没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为她撑腰了。
忽然,这位苏家二小姐挺直的脊背瘫软下来。
可是谢侯夫人的眸光依旧冷厉,不存在半点心疼或者慈爱。
说白了,儿媳妇就是儿媳妇,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若是对她孝顺,时间长了,就像她和明成郡主一样,她也能好好待她。
可若是给家里招祸,谢侯夫人不会有半点地心慈手软。
“来人,将二少夫人关在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谢侯夫人冷冷道。
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可在谢侯夫人的威压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去拉扯苏夕。
桂嬷嬷又着急又无奈,往常在苏国公府最有体面的下人,也只能跪在地上一边求情,一边告罪,还得护着苏夕不叫那些丫鬟们下重手。
而苏夕就像是傻了,任由其他人摆布。
明成郡主也没了好脾气,最后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扶着谢侯夫人走了。
等房间内只剩下主仆二人,桂嬷嬷哭道:“姑娘,听嬷嬷的,别再闹了,现下咱们只有靠着谢家,先保全自个儿,才有机会照拂夫人呐......”
苏夕微微回神,也没理桂嬷嬷,径直躺在榻上,面对墙壁,捂嘴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