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还不相信师父吗?”看着苏枞坚定地眼神,卿泠的心定了定,看着苏枞放下搭在季无名手腕上的手,木子淮急忙问,“师叔,怎么样了?”
“比昨日好了些,她在战场上即使没受过什么大伤,可也是小伤不断的,若不是习武身子好,内力吊着,自身灵力也足够,只怕是早就倒下了,人不能不睡觉,她倒好,人都快炼化了。此次也是算是她运气,借着这十鞭子刚好将身体里的毒素都一并排出来,且好生将养着,不然以后有她受得。”
三人都听话的点点头,卿泠问道,“师父,那可要忌口,喝些补药?”
苏枞沉思片刻,对木子淮说,“饮食清淡就好,不要喝酒,至于补药————我记得皇宫里是有百年的人参的,补得多不如不得精,就将那颗人参入药给她补补身子吧,过满则亏,倒是不用进其他的东西了。”
“我立马让人去拿。”木子淮说道,苏枞却伸手制止他,“我还有一桩事要说。”木子淮疑惑得看向他。
“子淮,你比他们几个都要大,你应当知道,名丫头的身子这样下去迟早要完,她的心病就是鬼谷————你师父师娘和长宁军的死。”
苏枞难得收起了平日里毒舌的样子,木子淮听得认真,其他两个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鬼谷,不仅仅是季无名的伤痛,也是木子淮的伤痛,在本该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失去敬爱的师父师娘,这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
念及往事,气氛也突然变了,卿泠轻声道,“可是师父,阿名她是亲眼看着师叔和月师娘还有那十万长宁军死在鬼谷的啊————”卿泠低头,双手掩面,这样的记忆该如何忘掉,释怀尚且不易,更何况是亲眼见到。
苏枞也没了话说,过了好久,苏枞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忘不了也得忘,逝者已逝,难道要让阿名一直活在那段糟糕的回忆中吗?”苏枞看向依旧睡得很沉的季无名,这两年,他一直随军跟随在这丫头的身边,她的情况是再清楚不过的。
季无名的状态又何止不好两个字来形容,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一样的疯狂,他看了都害怕。人人都道凰语将军打仗拼命,为了大盛和西北军的荣光拼尽全力,可他觉得季无名在在战场上的状态是在疯狂地消耗自己的精力和寿命,就好像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看到苏枞不说话突然停下来也不说话,木子江伸手在苏枞面前晃了晃,苏枞只是在想事情,自然注意到了木子江的手,伸手就打了下来,翻了个白眼给他,木子江悻悻的抽回自己的手。
木子淮也看向熟睡的季无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苏枞道,“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地开解阿名的。”苏枞点点头。
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来,卿泠接了过去,“这是玉痕膏,每四个时辰涂一次,不出三日,她的伤口就会结痂掉落。”卿泠点了点头。
苏枞收拾好东西起身,三人也起身准备送他,苏枞道,“你们好好陪着她吧。”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说道,“虚不受补,只怕那百年人参她未必受得住————,这样吧,你们给她每天正午和刚入夜的时候以药入浴,方子我一会送去太医院,三日后在将那人参喂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