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淮是在星夜将至的时候醒来的,眼前黑雾消散,露出点点烛火微光。
映入眼帘的是——————苏枞?
“师叔——————”木子淮先是叫了一声,随后又挣扎着坐起来。
苏枞看了一眼,却没阻止,只是看着木子淮坐起来,眼眶周围的通红 似乎并没有因为昏睡而消退,反而晕染开来,整张脸都通红的。
木子淮似乎说不出话,张着嘴在挣扎些什么,可最后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难听更让木子淮崩溃,泪珠一点一点的落下,木子淮像个无助的孩子“唔唔”哭起来。
胸口被撕成一个巨大的口子,仿佛寒风灌进,狼狈至极。
苏枞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也忍受了巨大的悲痛,“我知道了,她回来了是吗?”
木子淮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的点头。
近两年疯狂入魔的思念,在今天终于见到了,木子淮甚至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望着她,生怕再把她吓走,季无名用事实给他上了一课,他根本找不到她。
苏枞道,“阿泠快来找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了,她就是大离那位摄政王是吗?”
大离,摄政王,木子淮的泪止住了,胸口的郁闷却是不停扩散,他喘不过气。
苏枞看着木子淮这样子,长叹一口气,“我很久没出府了,你的身子怎么弱了这样多?”
木子淮胸口急喘,好长一会儿他才咳嗽出声,木子淮心中苦涩,“她说过的,不希望我过的太好。”
苏枞呼吸一滞,忽然想到那一晚的场景,原来,原来所有人都对那句话那样的听从。
她不希望他们过的太好,所以他们都不敢过的太好。
其实她都不用说那句话,没有她,又怎么可能过得好。
苏枞苦笑着看向木子淮,“你身子好 所以这般造作也没什么大碍,可是长此以往,五年,十年,二十年,子淮,你受的住吗?”
木子淮摇摇头,他不知道,可没有她,他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
苏枞轻笑,“你若真死了,便等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