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乃是传统的文臣出身,之前更是高中状元,可谓学富五车。
从兵部的寻常官员,骤然升任到封疆大吏,李修文本以为自己建功立业、牧守一方的时刻到了,却没想到,第一次召集众将,就给自己上演这么一出。
“一个个跋扈得要命,全然不将本官放在眼中啊!”
李修文望着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将领们,脸色阴晴不定,心底怒火熊熊燃烧。
可任由怒火灼烧,他也无法做出有效的对策,——自己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就算想拿其中一方开刀,杀鸡儆猴,也多半没什么效果。
没有兵权的节度使,那就跟纸老虎一般,人家敬着你,还能装模作样的演一演,若是不敬……
李修文甚至怀疑,如果真的将他们撤职查办,自己恐怕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全都闭嘴!”
李修文压住心底的愤怒,“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闻言,众将愤愤不平地瞪了几眼,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行了,全都回去吧,本官没空听你们吵架!”
李修文恼怒地摆摆手,拂袖而去。
见状,双方留下个‘走着瞧’的凶狠眼神后,各自离去。
待这些跋扈嚣张的边军将领离开后,李修文回到书房,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越想越是头痛:“该死,早知道是这个局面,还不如在兵部!”
但现在说这话已经没用,为今之计是想办法打开北疆局面,但该用怎样的办法,压根不熟悉北疆形势的李修文,只觉额头阵阵疼痛。
就在这时。
跟随李修文赴任北疆的管家,突然敲了敲书房的门。
“大人,大同将军江林求见。”
“嗯?”
听到管家的话语,李修文眉头微皱。
方才喝令江林离开,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总不能是气不过,来找自己这节度使撒气吧,李修文不觉得边军将领跋扈到这种地步。
念及于此,当即吩咐道:“传他进来。”
片刻。
江林推门而入。
“大同将军去而复返,所为何事?”李修文审视着江林。
“末将是为大人排忧解难而来。”
江林说着,抬头凝视着李修文,“而今大人新到,手无寸兵,故谢振一方跋扈至此。”
“我等北疆边军将领,皆不愿与谢振同流合污,故愿效忠于大人,从此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嗯?”
李修文诧异得看着江林,虽然知道对方投效自己,也是存着利用的心思,但心底仍是暗暗欣喜。
自己手中没有兵马,本来就只能互相利用,若是北疆派倒向自己,剩下的京籍派也就不足为虑了。
“江将军的忠诚,本官看到了。”
“能为朝廷分忧解难,为本官分忧解难,这实属不易。”
“既如此,本官便接受尔等效忠。”
李修文满意地颔首微笑,略一提点,“江将军可还有别的事?”
“大人英明!”
江林站起身来,迅速会意,这分明是让自己找点借口整治政敌啊!
谢振最大的靠山是谁,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
必然是北疆王苏言!
江林念及于此,眼珠一转,趁机进献谗言:“现在我边军忧患重重,大人需得小心提防,那北疆王苏言已经将手伸向了北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