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压在床被下的时间太久了,表面被氧化发黄褶皱的信封上甚至长出些许黑色的霉菌斑点。
苏楠小心地将信封拆开,一张经过折叠且同样发黄的信纸从信封中掉落了出来。
将折叠的信纸打开,潦草的字迹浮现在苏楠眼前,因为纸张曾浸过水的缘故,很多地方都不能被识别出来。
“手电筒往这里来一点。”
其实不用苏楠多说,雷暴手中的手电便指向了她手中的那张信纸。
在亮光的照射下,潦草粗犷的字迹依稀可辨,苏楠皱着眉头结结巴巴地将上面的话语念了出来。
“他们已经开始找我要钱了,该死!可是我也根本没有钱!”
第一句话刚一读完,苏楠和雷暴就对视了一眼,仿佛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般,雷暴示意着苏楠接着往下读。
“他们都说是我吞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钱,可是该死的,我也没有收到属于我的钱,亲爱的,我们再借一些钱,再借一些,把那些民工的漏洞先给补上,剩下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
苏楠大概明白那一屋子的钱字是怎么来的了,她环视了一圈房间,很难想象抓出这些字迹的人的精神状态是什么样的。
“不行,我得要想个办法,这样子拖下去我们一家子都没完没了。听说工地上新来的那小子是老板的远房侄子,也许可以从他身上想点办法。”
“没错…就是这样,老子也是实在无路可退了,要怪…要怪就怪你那不当人的远方表叔吧。”
信上面的字迹已经快来到了末尾,苏楠看着最后一行字认真且艰难地将其念了下来。
“对…不起…”
艰难干涩地将这最后一句话念完,苏楠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纸再次折叠起来。
“看起来这封信的主人是一个小包工头,貌似承包这片景区的田中拖欠了他很大的一笔工钱。”
“……”雷暴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并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消息。”
“在公司的账本上也没有拖欠工人工资的记录。”
“这样吗?”苏楠沉吟着将信收回信封,随后将信纸放入口袋,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空白,向着雷暴问道:“对了,关于田中的远房侄子你有什么了解吗?”
“没有,”雷暴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在警方给我们的案卷中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些。”
“看来他们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真相,”苏楠叹了一口气:
“又或者说在他们看来这些琐事并不影响我们解决这里的怪谈。”
“从结果上来说是这样的,”雷暴握紧了手中的刀:“他雇佣我们并不是来挖事件真相的,只要把这里的怪谈解决了,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也许这里的怪谈是那名可怜的工头所化成的,可那又如何?”
雷暴接着道:“直接请一名收钱办事没有道德底线的境外佣兵将其解决,最简洁了当。”
苏楠没有说话,很显然是默认了这种说法。
她们只需要杀死那只作祟的怪谈就够了,至于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