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并不来自于身份,而是更加内在更加本质的某个东西。
远处,法芙娜和小托娃坐在达伦的魔杖上,摇摇晃晃地升上天空。
齐格飞站起身朝着法芙娜挥手,示意保护好托娃。
而后他从旁边的火堆中提起一个烧的发黑的老旧铁壶,朝着桌上那只装点金边的华丽杯子缓缓倒入。
“但半年的逃亡殿下你应该也已经见识到了,
生存从来不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连活下去都已经拼尽全力。
他们每天要在地主的农田里忙碌十二、十四乃至十六个小时,可丰收之时他们能得到的汇报甚至没有千分之一。
殿下,您刚刚问我有没有这么简单?
我的回答,是的!
给他们带去希望,生存的希望,
哪怕只是一丁点,也足以让他们前赴后继。”
热水填入,茶叶沉浮,香味四溢。
……
(这就是您所说的希望吗?)
“圣女殿下,这……这到底是?”
跟在三人后头,被无视的枢机主教安东尼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他今早就被迫陪着圣女又逛了一圈康斯顿城,从早上逛到现在,这最后一站便是探望生病的康斯顿伯爵。
然后,他就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人潮挥舞着武器围堵在这里。
虽然安东尼早就有预感会出事,可这他娘,也太大手笔了吧!
“我想应该是康斯顿伯治境有方,深受百姓爱戴,大家可能是听说伯爵大人生病了,所以一起上门探访,和我们一样。”
克琳希德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学着从某个男人那里学来的腔调回答道。
老主教脸皮抽搐,额头青筋鼓突。
他当然听出克琳希德这是在阴阳怪气。倒不如说这位圣女大人自从住进教堂后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这种调调。
可他能怎么办,这可是圣女!背后搞不好还有一位SS级的大佬撑腰。
别说阴阳怪气了,哪怕是直接打碎了他的牙齿,他也得往肚子里咽,咽完还得笑着说一句“圣女殿下好拳法!”
“殿下,您就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克琳希德回头瞥了老主教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康斯顿伯勾结奴隶商会贩卖人口,残害百姓,引起民怨。”
“可就算这样,这些平民也不能攻击贵族府邸啊,按摩恩……”
“按摩恩律法,拉哥伦·康斯顿要判处死刑。”
克琳希德碧绿的瞳孔泛起了一抹金辉,可怕的神威透过眼睛压向安东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