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百药老人冷哼一声,“没这个必要了,今日我就在此,清理门户!”
长老脸色一凝:“他毕竟是我药王宗的少主!还是在神农祭典上当着所有丹道同修的面亲口传立,若此时以欺师罪名诛杀,药王宗颜面何存?”
“宗主三思!”
百药老人不为所动,淡淡说道:“江渊獠徒,忤逆欺师,盗宝诡辩,今自药王宗弟子名册除名!我为其师长,训教不严,今当杀之!清我药王宗门户!”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丹阳子猛然抬头,难以置信,除名,便等同于逐出师门,被众人所弃,他自幼在药王宗长大,视同门师长为至亲,今日蒙受不白之冤,无法自辩,一时满心悲凉,心如死灰,在百药老人再次动手之际,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触及怀中那枚还未送出去的发环,又生生挣出几分求生之意来。
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不甘心。
于是咬紧牙关,转身朝药王宗外逃去。
“哪里逃!”身后是百药老人的怒喝。
之前尝试阻拦的众位长老,也只惋惜的叹了一声,罪名罪证已全,宗主舍得杀自己的弟子清理门户,他们也再没了任何阻拦的理由。
丹阳子充耳不闻,只一昧的向域门的方向逃走,浑身断裂的骨头已经刺破皮肉,露出森白的骨茬,渗透而出的血迹将衣袍都染刺眼的红色,紫微天火跳跃不止,努力修复着这具残破的身体。
痛觉好像消失了,直至一柄青火长剑穿破胸膛而出时,他才迟钝的觉出几分灼痛来。
他艰难的呼吸了两下,一股莫大的委屈涌出,灌注进四肢百骸,让他生出几分癫狂的崩溃,低着头哭了出来,眼泪在脸上肆意纵横,火焰灼烧他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为什么啊师父……你到底怎么了啊……师父……”
声音说不上是控诉还是哀求。
刺破胸口的青火长剑缓缓消散,并未如他想象的一般直接摧毁他的神魂,丹阳子茫然的挂着一脸的泪,僵硬的回头,身后的白发老人面色阴冷,忽而脸部抽搐了几下,眉心竟缓缓的裂开一条缝来,细细的血线流淌,老人的气息正在急剧衰败,脸上却又勉强的挂起一抹他熟悉的温和微笑来。
丹阳子愕然,愣怔了一下,目光下移,顿时瞳孔一缩,先前刺穿他胸口的青火长剑,此时正刺入了百药老人的胸腹之中,火焰腾腾,已将他的胸口烧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持剑的手,属于百药老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