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姜婵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或者气息波动,它们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一幕看的三人皆心头一紧,不再言语,闷头往外冲,出了月宫,也不敢再走先前的月华曲道,而是直接落到坠仙崖那片倾斜的崖壁上方。
此时夜色已经逐渐淡去,天色将明未明,是一大片浓郁的深蓝,姜婵心跳如鼓,站稳之后立即回头仰望,缥缈的月华曲道已经消失,先前那轮皎洁的明月现在已经只剩一个残影,而后变淡,消失。
天光亮起时,那轮明月彻底消失了,澄澈的天空无一丝杂色,一如平静的水面。
若非储物手镯里切切实实装着的帝流浆,以及脑海中的太阴经为证,昨夜那一场缥缈的广寒月宫之行,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三人怔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再看头顶天穹,天光犹有,却依旧不见太阳。
“仙源天内无日月,我们方才到底去的是哪里?”肖潜皱眉,低声自语。
姜婵看向丹阳子,这位博览群书见识广阔,昨夜也解释不出缘由,但后来既然能带着两人快速逃离,必然是想通了其中的奇异之处。
果不其然,丹阳子此时一脸了然,轻叹道:“那里确实是太阴神皇的广寒仙阙,不过,我们去的,是镜中月宫。”
“何为镜中月宫?”姜婵奇道。
“镜中月,水中花,亦幻亦真,据传太阴神皇的随身法器中,有一面以自身祭炼的虚天镜,镜照青天成一界,亦虚亦实,称得上半件帝器,”丹阳子侃侃而谈,“我原本还奇怪,这仙源天中不该有日月,为何会出现月宫?后来才想起此物来,这座广寒仙阙损毁的如此彻底,应该是早已坠入崖中,不知落往何处。”
“坠落的广寒仙阙和月宫出现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太阴神皇的那面虚天镜,也同在坠仙崖下!虚天境照虚为实,影实为虚,昨夜太阴之气满盈,出帝流浆,虚天镜受其影响短暂苏醒,将这座坠毁的广寒仙阙与月宫重新映照了出来,照虚化实,才有了我等昨夜的一场奇遇。”
“然太阴神皇已经身陨,虚天境没有执掌者,这场镜中月宫的映照只存在一时,太阴之气消减之后,会重新化为虚无,若我们未能及时逃出,就会被虚天境拖入崖底,落入真正的广寒仙阙中。”
丹阳子说着,眼中满是钦佩之色,赞叹不已:“一镜双照,虚实相映,此种手段,古往今来唯太阴神皇一人独有!堪称仙神之法,只可惜这坠仙崖下危机太甚,诡异莫名,这面虚天宝镜,注定难再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