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宫百官朝贺殿。
天刚刚亮,文武百官便已到齐,钟鸣鼓响,太尉千古江山走上丹陛,文武百官行完了参拜之礼便列摆西东。中常侍张貔貅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时从文班中走出一人下拜,呼道:“臣有事要奏!”千古江山一看来人正是那主管司隶官员风纪的司隶校尉长弓衍便准奏,长弓衍奏道:“启禀监国,近日臣在司隶与南阳两郡视察时发现两地家家户户的门口几乎尽数挂上了黄色的丝绦。起初臣实为不解,只当是地方驱邪避鬼的民俗而已。然而后来臣发现,这些绑上黄色丝绦的百姓会每隔十天半个月便齐聚郊外去参加个叫‘良师会’的民间组织。”
千古江山眉头一皱:“这个叫良师会的组织有谁了解?”下面的文武百官一片哗然,有人越前上奏道:“启禀监国,那良师会是一个道教组织,在民间风评极高,专门通过散发符水来治疗得了瘟疫却无力治疗的穷苦百姓。”千古江山微微一笑:“原来那良师会是一个造福苍生的组织啊,听你这么一讲老夫也想去登门拜访一下了,咱们朝中都有谁领过良师会的符水,或者家门口绑黄色丝绦加入良师会的?”此话一出,百官中有人立即亮出手腕上绑着的黄色丝绦,骄傲地说道:“臣,可为监国引荐。”“臣也可为监国引荐”“臣全家都加入了良师会”“臣上个月刚跟会长大人喝过酒”“臣愿意为监国充当马前卒”朝堂一时人声鼎沸。
这时就连那丹陛之上的中常侍申胥、徐奉也走到千古江山身旁悄悄说道:“监国,我们二人跟那司隶良师会的会长马元义交情匪浅,如果你要见一下他,我们可以直接给他请来。”千古江山眼神一眯同张貔貅对视了一眼:“交情匪浅吗?”申胥、徐奉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下一刻,千古江山眼神一寒:“光禄勋山渐青,羽林中郎将千古无觅何在!”“臣在””“末将在!”从武将班子中直接走出两人,头戴武弁冠,身穿大红袍。“老夫请问陛下在七年前曾降下圣旨,天下州郡县凡有玄门中人出来招摇撞骗、聚众闹事,各级衙门均可直接先斩后奏。是也不是!”山渐青直接答道:“正是!”“现在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了煽动性、传播性、感染性这么强的宗教,京城治安你是怎么管的?”
山渐青惶恐万分将头死死地贴在地上:“臣知罪,请监国责罚。”太尉千古江山道:“你确实该罚,不过现在老夫准你将功折罪,即刻带着北宫禁军去京郊查抄良师会,逮捕马元义等一干党羽。”山渐青领命下朝。千古江山又看向千古无觅:“刚才都有谁都加入了良师会你都记下来了吧。”此话一出,刚才争着抢着给千古江山引荐良师会的大臣们吓的冷汗直流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千古无觅答道:“启禀监国,臣记下了,一个不差。”千古江山一听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同张貔貅一同下了朝,在他们走出殿外的那一刻一支支羽林军冲进来,把那些大臣直接逮捕押送天牢。
穿过玄武门走复道进朱雀门便来到了北宫,北宫一共有三大建筑群分别是东西二宫、庭台三署、永乐宫。这东西二宫就是我们常说的后宫,东宫的主殿名崇德殿,是太子及其属官办公、学习的场所;西宫的主殿名德阳殿,本来是皇后娘娘的住所,可是由于七年前的某种特殊原因,一直封存着,无人入住。而那东西二宫外的庭台三署分别是东掖庭、尚书台、永巷署、钩盾署、朔平署,主要负责照顾皇帝日常起居以及协理办公,就是我们俗称的中朝。
而在这东西二宫、庭台三署的后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宫殿群,一向宁静,与世无争。七年前刘玄禅从德阳殿下朝之后便一直住在了这里。
忽然一阵小碎步传来,一个小太监带着两个大臣缓缓走来,宫外值守的宦官见状便向里头的那位请旨:“启禀陛下,太尉千古江山,中常侍张貔貅请见。”“宣”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宫中传出。但见在那宫中主殿的太和殿中央有一张长长的躺椅,而一个面容憔悴、饱经沧桑的男人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上面。这人就是炎汉大帝刘玄禅,没想到这才七年的时间他竟老的不像个样子了。待二人行完三叩九拜的大礼,刘玄禅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大忙人吹来了。”“陛下,老臣跟中常侍有要事不得不前来向陛下请示。”刘玄禅长叹一口气,混浊的双目转了转:“有什么要事连你俩解决不了的。”千古江山将头贴在地上颤颤巍巍道:“陛下可曾还记得七年前的马天师吗?他卷土重来了,在民间整了个良师会,四处传播太平道,声势浩大,隐约间臣已感到国本动摇。”
刘玄禅一听勃然大怒坐起了身子狠狠地望着千古江山:“七年前朕已下旨,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老臣已将那些加入良师会的乱臣贼子尽数锁拿。”刘玄禅大喝道:“不够!抄家,灭族,以儆效尤!”千古江山道:“臣领旨告退。”说罢,二人便准备起身回府,不料,刘玄禅追问道:“赈济灾民的事你俩办的咋样了?”二人对视了下,随后张貔貅答道:“臣不敢欺瞒陛下,当今我朝外事频发,天灾横行,国库财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只能救急不救穷。”刘玄禅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好,救了总比不救好,尽心总比不作为好,马天师这种邪魔歪道尚且能为了百姓广发符水,朝廷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做了,就听天由命吧。”话音一落,便向外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