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道:“自然是贵客,安陆君他们。”
听见“安陆君”这三字,余愿心头又隐隐的作痛。
她无力道:“让鹤迁子进来诊脉吧,无事的话,就让他们走吧。其他人我不想见。”
话还没说完,屋外就传来空青的声音:“我都说了,余愿现在生病,旁人不见。”
只听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继母兰氏和余薇的声音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那声音尖锐的很,犹如斗鸡般。
余愿听着头疼:“怎么回事儿?”
云嬷嬷道:“这些时日,曾侍卫陪着姑母去云游了,并不在「松园」里,也不知道你的事,那日是安陆君抱着你回来的,轰动了半条街,自然有前院那俩个势利眼。”
“没多久,庆王的罪己诏就发了,还把你陈家女的身世说了出来,光是那陈府,每日都有许多人上门,前院的兰氏和余薇,自从听说小姐你的身世后,日日都来,只为了表一表自己关照之心,惺惺作态而已。”
说罢,余愿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还把米汤吃了,都没让云嬷嬷废什么口舌。
“嬷嬷,去外面请鹤医士吧,旁人全帮忙给我挡出去,不见客。”
这要是往日,按照余愿之前的脾气,恐怕早就打开门与兰氏斗嘴了,但是今日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云嬷嬷总隐隐的感觉,这次余愿哪里变了,可又说不上来。
她应着,门口有空青守着,兰氏自然不敢硬闯,见云嬷嬷出来,兰氏赶忙张口:“愿儿可好?”
云嬷嬷噗嗤笑了出来:“这倒是新鲜,平日里主母见到小姐,都是直接称呼其大名,怎地今日叫的这么亲切?”
兰氏一下羞臊了脸,云嬷嬷挑眉道:“小姐醒了,但不许旁人进,只让鹤医士去诊脉。”
说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小厮请兰氏和余薇出了松园的门,自己直去了大堂。
大堂之上,肖璟辰已经三日没有合过眼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色,一看就知,疲乏的很。
旁边的狐环、乐正和庄师,歪七扭八的在旁打着瞌睡。
唯有鹤迁子,在旁读着医书。
见云嬷嬷进来道:“是不是你家小姐醒了?我掐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云嬷嬷笑道:“鹤医士真乃是神医,我家姑娘醒了,请您去诊脉。”
说着鹤迁子起身,肖璟辰跟在了身后,云嬷嬷面色犯难道:“安陆君请留步,我家姑娘说,只请鹤医士一人去就好,其余的就先不见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肖璟辰的脸上,他慢慢的坐下,只叮嘱鹤迁子:“一定要好好诊脉。”
鹤迁子看过他的脸色,叹了一口气,轻声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多时,鹤迁子搭完脉,又看了看余愿的脸色和膝盖上的伤口:“嗯,已经无碍了,在给你开两副安神药,仔细的喝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