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发的那个人正是兰氏,为此,卫氏发卖了一个丫鬟,还给了兰氏一笔赏银。
肖璟辰记得,此事还牵连了一个苦力,那苦力被几个小厮按在廊下打,肖璟辰那时还小,只隐约记得,那人的后背有道很深的疤。
曾风眠带来俩人,一人有些微胖,背着个药箱。看起来像个医士。另一个则是穿着破烂,连脚下的布鞋都破洞了。
余沐冉坐在堂上,先让医士去旁宅休息,又让那男人,坐在椅子上。
那人知道自己身上脏,坐椅子,也只敢坐一半,即便这样,余沐冉依旧给他上了杯好茶,配上了些许茶点。
“牛二,你给这位官爷说说昔日在余府中的事吧。”
牛二小心翼翼的捧着热茶吹了吹,低着头,掩藏着自己已经漏了鞋。
他道:“这些年来,多亏姑姑照料,否则这几年我定活不过。”
云嬷嬷在旁,递上来一包银子给他:“把你该说的都说了,不会亏了你的。”
牛二憨憨的点了点头:“我在余家做了几年苦力,一次扛货物,不小心受伤了,后背留了一个大疤。养了几日后,夫人心善,让我不要在做苦力,来到内宅做些杂活,也因此认识了,府中的打手们。”
“其中有一人姓冯,我们都叫他冯大哥,那人好吹牛,再加上身手不错,个子又高,吸引了好多府中小丫鬟们,其中就有一个叫兰采的丫鬟。”
肖璟辰听见这个名字,很明显的攥住了太师椅:“继续说。”
“那兰采丫鬟,为人嚣张跋扈,但机灵的很,又在夫人面前伺候,时不时就会得到一些封赏,我多次见冯大哥管兰采要钱,兰采每次都给他,但冯大哥却拿钱出去,吃喝嫖赌,随后又欠下一屁股债,很不老实。”
“一次我在刷马厩,亲眼看见,兰氏跟冯大哥,俩人脱的精光在干草堆上行香艳之事,那时我也是一时色迷心窍,发现二人,每隔几天就会去,我也为了过眼瘾,每隔几天就会偷偷看。”
“可有一次,当我到时,竟然听见兰采正在打骂另一个丫鬟,原来是那丫鬟也跟了冯大哥,还在同样的地方行不轨!被兰采抓了个正着。”
“再然后,就听说,那丫鬟偷情,被夫人发现,冯大哥也被人告发,只好离开了余府,但走之前,他还是把我找来了,原来每次他与丫鬟偷情时,都知道我在看,所以他怀疑是我告发的,就让平日里与他在一起的兄弟们,将我打伤,从那以后,我就病了,没法在干体力活,这么多年要不是靠着姑姑接济,恐怕早死了。”
肖璟辰隐隐的咬牙道:“那姓冯的,现在人在哪?”
“听说,离开余府后,就去溢昌码头上干苦力,前不久,又回到了春桐,还在余府门前大闹过一次,但是不知怎么,被人告进了官府,这人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官府?”
曾风眠在旁道:“人在春桐县衙的牢狱中。”
肖璟辰虽有疑问,但没在说,听这人说完,就让狐环掏出了一锭金子:“这些,够你娶上一房媳妇的,日后好生过日子,有难处,随时来余府找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