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则带了汝元予京、小梅小桃去往嘉乐堂,亲自为赵老爹送了一枝粗壮的百年野山参,两张油光水滑的上等墨色狐皮,一匣子杨阿嬷亲手做的五色重阳糕,嘴甜地祝他活到九十九不显老,赵老爹听了十分欢喜,连连夸她懂事孝顺。
老赵此刻正好也在嘉乐堂内,看她的眼神中似有一丝期待,夭夭无法,只得当众将给他的礼物奉上:一盒子虎骨、一瓶熊胆粉以及一枚茱萸佩,为了掩人耳目,她把那瓶熊胆粉装进了桃花荷包里。老赵从盒子里拿出那只粗制滥造的荷包,细看了,又在手里捏了捏,看着脸红过耳的夭夭,似笑非笑地朝赵老爹说,“看来要尽快给夭夭找女师傅教针线了,这样下去可了不得。”
“那只是装药材的荷包.......”夭夭见老赵正在细细“欣赏”她的绣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武将之家,倒不讲究女红针线这些;不然要那针线上的人何用?夭夭只要学些诗书道理,将来能当家理事、相夫教子便好。”赵老爹瞧了一眼那荷包上绣的五瓣桃花,虽手工稚拙,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见夭夭红着脸窘得可怜,便一边训儿子一边耐心地安抚她。
“阿翁——”听到“相夫教子”四字,夭夭有气无力地唤了赵老爹一声,感觉自己整个人窘得快烧了起来。她为什么要做那个破荷包啊?为什么——
重阳节后,夭夭的课业越发繁重,那张如宾张先生收了她的礼,并未拿人手短,反倒对她盯得更紧了。
夭夭学完《论语》与《孝经》后,张先生见她“孺子可教”,便亲自到了嘉乐堂拜见家主,建议令夭夭继续在学堂修习《孟子》及“五经”,理由是“为将军府的未来打算” ;赵老爹狠了狠心便点了头。又想着这一个月来,夭夭每次来嘉乐堂吃早饭,恨不得把书本摆饭桌上的可怜样子,就令张如宾授业之时不可过于严苛,“贪多嚼不烂”,别把好好的孩子给管傻了。老赵正好在旁,三人便商定,每学十篇书就给夭夭放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