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若是早几年来,这马匹生意倒容易做,如今怕是难了。”杂役甲道,“咱们东丹国不比以前,如今这马匹大半都要送到中京去,国内留不下许多好马匹,官人若是要毛皮,倒更容易些。”
“莫非是要和南边的汉人打仗?”张弥轻声探问。
“哎呀,官人噤声,可别叫人听见了。”杂役乙是个精瘦的年轻汉人,一听张弥的话,便吓得忙忙摆手。
“这几日为着国主的生辰,城里涌进来不少闲人呢;康王日日领着兵巡查主街,生怕混进来贼人危害了国主。我劝官人交接了货物,领了银子,就赶紧出城去吧!”杂役丙是个快五十的老倌儿,一根辫发盘在顶上,张弥看了几遍也猜不出他的民族成分,只得搓搓手恭谨问道:“阿达,这是为何?莫非是王城里要出什么事儿吗?我这来一趟可不容易,光是路费就花了不少银钞呢!好歹也叫我瞻仰瞻仰东丹王的威名,再走也不迟。”
“我这几十年,大大小小见过十几场兵乱,侥天之幸才活了下来。早就看开了,银钱哪有性命重要? ”老头儿说罢,便一声不吭地装起了哑巴。
“官人别问了。如今康王殿下亲自调了兵来,大家就猜到要有大事发生;不是出在宫外,就是宫内要出事儿。”杂役甲摆摆手,神秘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可叹康王大人虽是个有才能的,长得又好,却少了点儿运气,生错了肚子投错了胎。新国主如今继了位生了儿子,前太子还会有活路吗?上回六月间大王去狩猎,受了伤回来的,宫里一直封锁着消息,打量着大家不知道是那边的人做的好事,却连个屁都不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