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得的是罕见的‘尸厥’之症,神魂离体,惊险非常;若非高丽王子的返魂香,只怕过了午时,郡主魂魄不能回来,可就危险了。”钟先生接过小桃递过来的帕子擦汗,缓缓解释,又似在安抚她的情绪,“老夫再给郡主开服镇痛安神的甜药来,这手指的伤很快便能好。”
“钟先生医术高超,救命之恩容我日后再谢。”夭夭颤悠悠地举着一双手,弱弱恳求道,“先生,快些弄药吧,我这手疼得很。”
钟先生忙答应了一声,转身随小桃出去开药方煎药。
杨阿嬷扶着她躺下,和玉纾一起将她汗湿黏腻的身子擦了一遍,换上干净宽松的白绵布寝衣,褥子被子皆换了更柔软的来。云罗到厨下做了一小碗鸡茸粳米粥,端来服侍她喝了半碗,又喝了些参须、红枣熬的茶,夭夭顿时觉得全身温暖爽利,只是双手一刺一刺的还疼得慌;躺着看看手上的伤,只见十根手指指顶儿肿的红彤彤的,真是比在公堂大狱里拷打还要狠毒!
夭夭实在气不过,双眼睁的圆溜溜,忿忿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昏迷了多久?方才钟先生说,是高丽王子的‘返魂香’救了我,那人是外男,如何进的我的内室?谁放进来的?”越说越来气,又怒道:“我昏迷的时候,听见屋里有人挑唆,叫钟先生即刻将我唤醒,不要耽搁;我现在想来,只怕不用那针,这鬼症候休养几日也会好转,如今却叫我受这个苦,你们不知道有多疼!”
众人默默地垂了头,无人敢答话。
“郡主您若生气,就好好将养着,等痊愈了咱们再治他也不迟。”玉纾拿着一瓶消肿的药油进来,坐在床边叫小桃扶着手,亲自给擦了药。夭夭疼得嘶嘶地叫,一腔怨愤无处发泄,恨道:“这高丽王子虽说误打误撞救了我,可他如此行事,必是有什么诡计!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神药,歪打正着罢了。哎呦——你轻些。”
“郡主别急,您这头上还扎着针呢。”玉纾见她激动得要坐起来,忙按住扶着她躺好。
夭夭瞬间僵住,才发现眼前有个光点忽忽闪闪,额头上有一小块地方又麻又木,吃了一吓,慌道:“这又是什么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