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还要劳烦你将这本书送给宁七姑娘。”
姚狸叼过来,它低头看了看,不由笑出了声。
千字文,孩童启蒙用的书。
可是宁甯是女子,女子启蒙看的只有女诫女训,学的是妇徳妇容。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书,只有男子开蒙才能看。
谢云星似觉有些不好,又坐下拿出一张纸,写了些东西,一同夹在书中,这才又递给姚狸。
宁甯看到姚狸的书时,生气的扭过头,不想要。
“你还给他,我不喜欢读书。”
姚狸叹了口气,叼着书的一角抖了抖,将夹在书中的信抖出来,叼给她。
“怎么去隔壁几天,不会说话了?”
姚狸一想,也对哦,她能听懂它说话。当即一屁股坐在她的软垫上,舔舔自己的爪子,“隔壁三郎给你的,他昨夜愧疚的厉害,将你送的灯笼缝缝补补,粘好了。”
宁甯终究是小孩心性,听姚狸这么说,气消了些,傲娇的哼了一声,“他不是不要嘛。”
姚狸梳理自己的毛发,不紧不慢的道:“从你的角度看,谢三郎的确呆板无趣。但是从他的角度看,你又何尝不是娇蛮无理?只一句话不顺你的心意便要砸东西,也过于蛮横了些……别砸我。”
姚狸看她抄起茶杯就要砸,立马换了说话的方式,“况且谢三郎说的也不错,你也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你如今给他灯笼,被有心之人得知,会说你恬不知耻,不守妇德,你家中姊妹也会受你名声影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阿母应当教过你。你想你已经出嫁的阿姊因你一人之错而在婆家抬不起头吗?”
自然是不想的。
“再者说了,谢三郎婉拒,也是为了你好。你气急之下将灯笼扔了,那便不是私相授受,顶多是你丢在他院子里的垃圾。”
宁甯瞪了它一眼,它立马闭了嘴。
什么垃圾,那本就是她先看到了画上的竹,想到了谢云星,这才央着父亲去赢那盏灯的。
那是她特意求的父亲,想将那灯笼送给他,谁知谢三郎根本不领情。
展开纸张,映入眼帘的字迹犹如行云流水,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跳动,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他的笔法熟练,字迹清晰,笔墨浓厚。
“当真是一手好字。”
他信上在道歉,一说自己不该对一个姑娘说那么重的话。二说自己没看过女戒,不知其中内容,更没想以女戒内容要求她。
他说:“女戒枯燥迂腐,既然还未读过开蒙书,便先从千字文看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