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却笑了笑,“小婿只知为瑾执剑行走江湖,惩奸除恶,酒后听为瑾说他思念远在边关的亲人。不知丈母所言的大郎,是否也是字为瑾?”
宁袁氏听完白行的话,眼中的光骤然堙灭,她失落的摇摇头,“大郎离家时年十六,还未及冠。如今九年过去,我也不知有没有圣贤为他取字。那样的苦寒之地,我儿……却杳无音信……”
白行将扇子掩嘴上,让人看不清他全部的表情,“丈母莫要过于伤怀,妻兄尚无音讯,大约正是平安,否则他在外闯荡多年,哪有孩子不想家的?若真是不幸出事,也一定会想法子托友人回来告知家人的。如此杳无音讯,其实也是好事。”
白行的话刚说完,就被宁甯不轻不重的推了一把,小姑娘皱着眉头,“那是我大兄,六姊还未嫁给你,你莫要红口白牙的坏我六姊清誉!”
白行点头,无奈的哄着:“好好好,你大兄,宁家大郎,可满意了?”
宁甯几次三番无礼,彻底让宁袁氏羞恼,她将宁甯拽过来,藏在身后,“你莫要如此娇蛮无礼,我往日就不该纵着你!”
宁甯跺脚:“阿母!”
“还不住口!”
宁甯愤恨的站在宁袁氏身后,却再也不敢有所动作。
白行歪着头去看,“这位妹妹倒是真性情,主母,这位是家中幺女吗?”
宁甯愤恨白行唤她家里人,白行只得唤宁袁氏主母。以免妻妹
宁袁氏闻言,面上有些尴尬,“见笑,这位是我儿宁甯,小字蛮蛮。家中七女,下有一妹,名唤宁宜,小字慢慢。慢慢才是家中幺女,今年六岁。”
“蛮蛮?”白行重复了一遍宁甯的小字,而后摇摇头,“蛮字不好,不如满满。蛮字听起来过于劲儿劲儿的,倒不如满字好听,还请主母三思。”
“小字乃是家君家母所起,岂容你一个外人如此置喙。”宁甯小声嘟囔,宁袁氏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住口。
白行不知是真的没听见还是给宁甯留面子,并未理会,与宁袁氏说了几句之后就离开。
白行方走,宁袁氏就转身,低头看着她,语气生硬了不少,不复往日的清婉:“宁甯。”
宁袁氏往日再如何严厉也鲜少如此严肃的叫宁甯的大名,宁甯畏惧的低下了头,“阿母。”
宁袁氏倒了杯茶,宁甯以为是要喝,抬手要去接,宁袁氏却将那水放在了她的头顶。
“阿母,这是做什么。”
宁袁氏让知画取了手板来,她端坐在木椅上,“你年岁渐长,往日我因你是我年迈所得,格外骄纵了些。可今日客人在,你不仅没规矩,还没有礼貌。杯中是滚烫的热茶,自今日起,你好好学习学习规矩,以免再出现今日的情况。不准用手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