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星摸了摸她的脸蛋,发现也是冰冰凉的,又改为捧着她的脸,“傻卿卿,我答应过你不饮酒,自是不会再喝。那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宫殿,我一个臣子,又岂能僭越宿在东宫呢。”
宁甯心慌的劲儿过了,这才察觉到冬日的风竟是这样冷,往前几步躲在他怀里,细嗅着他身上令自己安心的气息,“我心慌,怕你不听话。”
“卿卿有言,我定是听的。”
谢云星拉着她欲回马车,可宁甯余光却看到了几个宫女带着一行人路过。
宁甯突然来了精神,急忙走到小宫门前勾着头往里看。
门口的侍卫是认识谢云星的,方才谢云星与宁甯的对话他们也听到,得知了宁甯的身份,如今宁甯虽有失礼,却也不拦了。
未来的帝师夫人,谁敢得罪?
宁甯看到了那队人中熟悉的身影,想喊却怕坏了规矩。
只能趁着凌月潇靠近时低声唤:“雯雯阿姊……”
凌月潇回眸,那双眼中的沧桑与悲凉让宁甯愣在原地。
她记得走时凌月潇身上还有少女的天真烂漫,怎么短短几个月,就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宫中人多眼杂,凌月潇只敢回头看她一眼,而后又麻木的跟在宫女身后,如同一个提线的木偶,丝毫没有生气。
宁甯震惊茫然,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与心疼。
往日在岚西郡,她是三个人中最不爱出门,最不爱打闹的那个。如今短短几个月,凌月潇沉稳了不少,可那双眼眸中再也没了在岚西郡时的清澈。
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妪,可凌月潇如今也不过二十岁,怎么会如此沧桑麻木?
而这一切,尽被圆子收在眼底。
太子选侧妃,几十个人里头就两个人会中选,何等小的概率。
不仅拼外貌身材品行,更拼家世。
可明兴帝偏疼离宴这个长子,就连家世也不看,只说让离宴自己挑,出身高低无所谓,反正也只是一个侧妃而已。
接近年底,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谢家也不例外,这些日子送到宁甯手里的请帖可不少,好多人都想趁着年底的好日子成亲,其中就包括忠勇伯府的嫡长子逯恒逸。
年底时就要将侧妃人选定下,宁甯急心得知太子侧妃是否有凌月潇,是以对忠勇伯爵府的婚事并不在意,甚至想寻借口推掉。
谁知宁忠伯一封书信送来,还送了个人。
那女使看起来眉目清秀,尚算小家碧玉。
“大兄让你来的?”
金喻点点头,“奴婢金喻,见过姑娘。”
虽是娘家送来的女使,但这是谢家,上上下下都尊称宁甯一句“谢宁娘子”,这样听起来才有威严,若是这金喻一口一个姑娘,岂不是把威严都喊没了。
“金喻,在谢家不可唤姑娘,当唤主母娘子才是。”
金喻了然,乖巧改口:“主母娘子,奴婢记下了。”
宁甯看着金喻送来的书信,的的确确是宁忠伯的字体,可她实在是不理解。无论是宁家还是谢家,好像都与忠勇伯爵府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怎么第一次逯恒逸定亲时宁忠伯要去,如今逯恒逸要成亲,宁忠伯也要去。不仅他去,他还要求宁甯一定要带着金喻一起去。
“大兄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