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自幼习武,却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虞井坤的对手,面对他,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她攥紧了手里的食盒,思考着该怎么帮秦素传递消息给冰室里的青鸟。
她换上一个纯洁无害的笑容,说自己是新来的家人子萧素的婢女,因为青鸟和萧素都是王都来的人,所以她替萧素送一些家乡的点心给青鸟。
虞井坤眼带怀疑盯着她,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感情,“你是王都来的?”
董兰芝垂眸,“奴婢是王都来的,连将军也看不上王都来的奴婢吗?”
虞井坤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董兰芝说:“在这越王宫里,王都身份就是一种罪过,奴婢和姑娘是王都来的,就受尽冷眼,这寒冬腊月,甚至屋里连个炭火都没有。”
她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冻疮疤痕。
这伤疤不是冻出来的,她小时候练剑留了疤,这会儿正适合卖惨。
只要她藏好虎口处的老茧,就能骗过虞井坤。
虞井坤当然会怀疑她,所以她就在这里卖苦肉计博取同情。
见虞井坤表情松动,她立刻跪了下来。
虞井坤一愣,语气急躁,“你跪我做什么!站起来!”
他向来是这么训斥自己的士兵的,但他可能忘记了,眼前的姑娘不是他的兵。
董兰芝垂下头,“他们说王都来的都是越国的仇人,奴婢这样的人,在王都被人看不上,被逼着背井离乡,到了这里也是不受欢迎的客人,走个路都要仰人鼻息,随时可能因为冲撞了贵人丧了命。”
“前几日奴婢为姑娘去厨房拿些吃的,遇到了一位受宠的美人的侍女,那侍女好生傲慢,直接踢翻了奴婢手里的食盒,奴婢和美人一起挨了三天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奴婢现在头晕眼花,毫无反抗之力。”
“将军如果怀疑奴婢,不如直接杀了奴婢吧。”
“反正奴婢一无所有,贱命一条。”
“奴婢也早就不想活了,能死在将军剑下也是奴婢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