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泉海十分欢喜,连声道:“恭喜恭喜。”
叶十九怅惘道:“自我还清了阴债,这一个多月,日日在家中灌园莳花,时时都在反省自己,过去几十年,学书不成去学剑,学剑不成再学书,日日都想着糟蹋钱财,真真像是着了魔一般。”
卢泉海拍拍他肩膀,道:“都过去了,明白了就好了。”
叶十九目露喜色,道:“我都想清楚了,这次前去投奔一妹,也不为求取富贵,只为做一个有用之人。”
座中三人,推杯换盏,絮絮叨叨述说过往情谊。
再听得一阵,魏先生拉一拉王恒小才的衣角,听壁角的三人起身。
夜幕已深,灶间门开着,见那男仆在灶间自斟自饮,扒在桌上定泱泱的。
三人索性轻轻开了侧门出去,料想那男仆次日发现,也不敢声张。
沿着巷子走到官桥,王才低低叹道:“这其中的缘故,还真挺曲折的。”
王恒凝思片刻,道:“好在结局不坏,各得其所。”
魏先生则是神思恍惚,不发一言。
夜晚城里有宵禁,三人便赶紧各自还家。
两名弟子不知道的是,魏先生第二日起便访遍兰溪县城里的各家银号,把四海银号的各样情况打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又把四海银号的各处分号地址抄录一遍备用。
斗转星移,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因魏先生是孤身在兰溪,王恒与小才家中人口众多,他们便去同仁塔院魏先生寓所吃年夜饭。
魏先生对两名弟子道:“等到春暖花开,我便要向山长告一两年的假,去海上游历,见一些没见过的市面。不知你们志向如何,我来替你们筹谋筹谋。”
王恒道:“我想成为一县之令。”
王才想了半日,道:“我年纪还小,还不曾想过,现下就是陪在公子爷身边,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