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孟秋,微风渐渐送来几分凉爽,惬意而又温柔。
午后的鹤来堂弥漫着木樨的浓香,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好兆头,好兆头,看来七公子这是要蟾宫折桂了。”
月亭着一身熟罗衣衫进来,身畔还站着一名青衣小帽的后生,姿态很恭谨,眼眸却亮晶晶的。
王恒笑道:“月亭哥笑话我呢。”
王才眼睛毒,盯着月亭身旁的后生,作出浮夸的表情道:“这不是费悦儿姑娘吗,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
悦儿扮作僮仆打扮,俊眉修目,带着一股英气,步态怡然地走过来,既是男装,便只朝着几位拱拱手见礼。
众人在书房落座,王才泡了一壶好茶,给大家端上来,道:“悦儿姑娘,我这一肚子的问题都指着你,也不枉费我这梯己的茶叶。”
悦儿故作姿态,阴阴地说道:“俗话说,好奇杀死猫,小才哥不怕惹祸上身吗。”
王才一本正经地说:“怕啥子,我以后也要写话本子,积累些故事。”
“有志气,好得很。”月亭朝他翘大拇指。
王恒拍拍胸口,道:“好生松了一口气,一直怕自个当不上县太爷,圆不了你当二爷的梦,现如今你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太好了。”
王才的茶,是虞山本山茶,又香冽,又清醇,悦儿连尽两盏。
王才微露鄙夷之色,显然嫌弃悦儿是个俗人。
悦儿笑道:“旧年间的梅花雪,烹成香茗,小饮一杯,岂不清雅,但我辈江湖儿女喝足了水,才能说故事。”
不想她口才甚佳,王才倒有些不好意思。
早有人忍不住发问:“那日海宁寺废园里,你对那老者祈香主使毒却是为何?”王恒道。
悦儿道:“秦香主奉命抓住了市舶提举司的许推官,在海宁寺废址交给祈香主,他们打算押着许推官去劫狱,救一个人出来。这个人原本是市舶提举司的八品官费吏目,他正是我的父亲。”
众人皆大吃一惊。
王才道:“这越发奇了,你为何要阻止他们去救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