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选了一家靠近大学城的酒吧,这算是一家清吧,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的原因,所以酒吧里面人也不算很多,坐下之后两人随意点了酒水,因为都是吃过了饭之后来的,所以也没点什么小吃,很快酒水上来之后,两人陷入了小小的尴尬,因为好像真的过去了好久,互相对彼此后面的人生也没有任何了解,又都是有点内向的性格,一时之间是真的相视无言。
酒吧里放着的轻爵士音乐,台上昏黄微弱的灯勉强照亮了彼此,紫菁看着祁麟微微低下的头,挺拔的鼻梁被光线勾勒出了模糊的轮廓,硬朗的眉骨之下是俞显深邃的眼眸,紫菁不知道祁麟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只是在以前同学那里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她也知道抑郁症是一种很可怕的疾病,她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和小时候判若两人的少年,眼中泛起一丝心疼,因为她大概猜到祁麟这些年过的不会怎么顺利,从他经常性的突然发呆,他时不时没由来的轻叹,以及眼底一直掩藏不住的一丝忧郁,还有对烟酒的熟悉,就比如现在,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已经熟练地掏出了烟盒和翻盖打火机,吞云吐雾了起来,她无法把这个看起来完全不像是21岁朝气青年的人和当年羞涩内向的小胖子同桌联系在一起,紫菁只觉得,他看起来好累。
对面的祁麟此时只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虽说系统给的疏肝解郁丸很是有效,平衡了祁麟的气血和脉络,让他不那么容易焦虑和情绪波动,可是病了这么多年,大脑前额叶的损伤已经是很难完全治愈的了,很多时候他的认知功能还是会受到限制,情绪反应还是会有些迟钝,他现在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和煦的春天,那片心中最为纯洁、最为安全、最为怀念的净土,虽然已经经过了系统的体质加强和这半年的规律生活,但是这种疾病,有时候就像梦魇一样,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他还是会跟着你,不过祁麟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不是他的错,他只需要做好自己,这不是他的错。
短暂的愣神过后,祁麟重新恢复了平日里的阳光与平和,开始和紫菁聊起了天,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两人异口同声说到。
“哈哈,”祁麟笑了两声“我过得还好,最起码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嗯嗯,说实话我当年听说你因为这个病退学之后还有去做过搜索,总之找到的信息都讲这个病彻底治愈很难,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现在已经是马竞b队总监了,这放在任何21岁的人身上都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所以我敬你一杯,这一杯向着那些杀不死我们的,他们只会让我们更加强大,也敬你,我知道你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容易,但是你依旧走了出来,我敬佩之至!”
紫菁说了一长串,并端起了酒杯,修长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其温柔,像是一件上好的艺术品,盈着时光的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