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匠人大惊:
“这,这是魇住了?”
叶守钱将险些摔倒的吴锡平扶起,将手搭在吴锡平的肩头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叹息道:
“......走吧。”
走吧。
走吧。
吴锡平不知是被这动作,还是只有两个字的话所激,霎时泪流满面,又看了叶青釉一眼,才定定的转身,被叶守钱拉着走了。
叶青釉几乎是僵着脸瞧着三人的背影离开,这才松开了捂住春红的手。
春红不知已经醒了多久,躺在驴车上呆呆的流泪,痴痴哭道:
“呆子......你何苦护着我......”
“......我同你锡平哥,都已经对上眼了.......”
叶青釉好不容易有些松懈下来的神情,听到这话急忙去查看驴车的围挡,等看清楚的时候,顿时全身僵化——
驴车的围挡不是密不透风的。
换句话说,好木板,也不会用来做驴车的围挡。
围挡边坑坑洼洼的洞不算大也不算小,却刚好能瞧见一双眼。
原先叶青釉以为最差最差,那也是知道吴锡平知道车上有人,却万万没有想到两人都已经对上眼神。
这,这.......
叶青釉有些回不过神,春红的眼泪却一颗颗砸向她的掌心之中:
“......你还不如,告诉他们.......”
“让他们瞧清楚我,我现在的狼狈样子.......没准,他们就死心,不再管我,去娶新媳妇了......”
“我自己,自己寻个地方......再去,死......”
话语艰难,显然是哽咽到了极点,才会说出的话。
叶青釉定了定神:
“春红姐,莫要说这些话,吴家为了寻你也是费了十足十的力气,你要是死了,那对锡平哥来说,才真的是天都塌了。”
春红只泪不语,叶青釉只得先下车,寻了家里的女眷过来搭手,将人背到了客房先住下。
马婶子起锅烧火,白氏则是又去了几件自己的新衣裳来,想让春红换掉那身难看的仆妇衣裳。
可呆呆傻傻,泪流不止的春红,就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脱掉衣服。
最后还是叶青釉又想了一个法子,将这些时日里吴家为寻她而做的事儿简单说了一半,然后告诉春红先换洗,再细说,春红才浑浑噩噩的将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