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永宁伯完全抓住了孙传庭的痛点和弱处,不断打击孙传庭的期望值,同时又不断提升自己的价值,目的就是想要获得更多的谈判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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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孙传庭如今已经完全被张诚所引导,他心中想要借兵的信念也更加坚定,只见他似乎忘记了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双手略微发颤地端起酒壶就给张诚斟满。
同时,口中问道:“伯爷所言,正中吾心。”
他放下了酒壶后,立刻端起酒盅对张诚说道:“下官敬伯爷,还望伯爷对陕事有所教诲。”
张诚端杯与他一饮而尽,道:“陕事,非一朝一夕可成,而剿贼之事,也非一战可竟全功。首要之务,当先站稳脚跟,唯有立定了根基,才好着手收拾那些个蛀虫啊!”
孙传庭再次端起酒壶倒酒,同时口中言道:“伯爷所言,下官亦全然想到,可传庭目下独缺嫡系,恐难以迅速立定根基啊。”
他放下酒壶后,又慨然说道:“若有一支劲旅在手,我恨不得杀尽这帮子国朝蛀虫。”
张诚却道:“孙督,若非必要,还是少些杀戮,只诛首恶,即可震慑宵小。雷霆手段,要义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要足够果敢,足够血腥,那些蛀虫便会被吓瘫。
要知道,这天下的蛀虫比比皆是,靠杀是杀不绝的,要使其能为我所用,但只对陕事有利,对剿贼事有利,就好了嘛。”
孙传庭面上露出笑意,一副恍然所悟的样子,道:“伯爷说的是,下官受教啦。”
张诚笑了笑,又道:“这本地的官绅豪族就好比一个利益集团,你入陕之后,若想成事,必然要触动他们的既得利益,一旦拖泥带水,必然会引起他们的强烈反扑,因此就要‘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动则已,动则要命,决不可给他们留下反扑的机会。”
孙传庭点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正待出言,却听张诚又道:“而且他们这些家族,久在陕地,经营已超百年之久,彼此间已然通过姻亲等事,结成同盟,根深蒂固,绝难一夕之间,彻底铲除。
因此,若想成事,就要坚决打掉挑头的几大家族,而拉住不那般激进的家族,甚或可以适当对其放宽政策,以减缓阻力,至于剩下的几乎尽是些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