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双脚放到踏板上开始“骑车”,右手还给左手带上了器具,也开始活动。
难得看他这么主动,杜斌还特地表扬了他。
他笑笑,并不说话,只继续做着康复训练。
我吃过饭也开始和阿楠哥哥一起活动。我跟着手机做瑜伽,阿楠哥哥看着我那些“高难度动作”有些羡慕,“阿锦,我什么时候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我还没回答呢,他自己又说一句:“可惜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这种时候,我想安慰他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我知道,的确如他所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我的这些动作了。
我靠在墙边来了个倒立。倒着看阿楠哥哥,这个视角还挺奇怪。
我的视线和阿楠哥哥对上,他笑眯眯地说,“阿锦,我看你也不是天天练瑜伽,没想到水平还是怪高的。”
“那当然,谁让我有个冠军老公,我得向他学习呀!”
听我说完,他的目光明显黯淡下去。哎,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提什么冠军?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上脚上的器材都拆了,转着轮椅准备离开。正在这时,我用余光瞥到他的左脚快掉下踏板了,我伸手准备去帮他扶一下左脚——结果……
我本身还倒立着,忽然一抬右手,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右边摔去。
“阿锦!”阿楠哥哥大叫一声,他竟然朝我伸出了双手!
他真的接到了我,只不过,我摔在他怀里,他摔在地上,轮椅也翻了。
“阿楠哥哥,你没事吧?”我想赶紧起身,但是阿楠哥哥压在我身上,我想起来的话,必须把他先抱起来。
“阿锦——”他右手动了动,但是没能从我的身下拿出来。
我看眼前的状况有点难以处理,便开始大声喊杜斌,喊了两声杜斌没有回应,我才反应过来,杜斌刚才跟我们说过,他去倒垃圾了。
现在我只能自己来把阿楠哥哥扶起来。
第一步,我先出来。阿楠哥哥的双臂还被我压在身下,所以一点儿也没法用力。我必须先出来,才能解放他的胳膊。我一点一点往出挪,终于让自己站起来了。
第二步,得先把轮椅扶起来。由于阿楠哥哥系着束带,所以轮椅此刻是跟他绑在一起的。我环着他的腰把束带解开,他原本被轮椅吊起来的身体,忽地落下,又引起一阵身体的强烈震颤。我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忍不住落下泪来。为了早点“解救”他,我又赶紧把轮椅扶起来推到一边去。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把阿楠哥哥扶起来。他为了接我,现在整个人都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受了伤,他的脸被憋得通红,还呈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仔细看了一下,他应该不是受伤,只是因为刚刚系着束带,身体被轮椅吊着,头又朝下栽着,血液都流到头上去了,所以才会满脸通红。
我一边说着安慰他的话,一边想怎么扶他起来。直接扶他起身很困难,我只能先在地上帮他翻个身,由趴变躺,再让他坐起来,最后坐上轮椅。
这些步骤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帮他翻身之前,我还是先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我最担心他脖子扭到,他受伤部位本来就高,要是再受伤,那……
“阿锦,你放心,我没什么事。你赶紧把我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