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复健室门口坐下来。阿楠哥哥朝我招手,“阿锦,你坐那么远干嘛?”
我没有回答。
我就是觉得,在阿楠哥哥面前,忽然有些自惭形秽了。
阿楠哥哥站立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杜斌开始调整站床的角度,开始解他身上的束带。
刚刚站了许久,阿楠哥哥有些疲惫,不太有力气自己转移到下一台设备上,于是,杜斌打算直接上手抱。
“等等,”阿楠哥哥气喘吁吁地说,“等等我自己来。”
“阿锦——”他又朝我看来,“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
果然还是阿楠哥哥最了解我。
我去角落里推出一台阿楠哥哥闲置的轮椅,自己坐了上去,然后转着轮椅来到他身边。
复健室因为铺了地毯,轮椅其实不太好行进。可我还是坚持坐着轮椅过去——主要是我懒得走,也懒得站。
“阿楠哥哥,”我来到他身边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觉得我的样子实在太丑了,而阿楠哥哥和我不同,他还是那么帅气。
“到底怎么了,阿锦,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阿楠哥哥看我情绪不好,朝杜斌摆了摆手,让杜斌出去了。
复健室里就剩下坐着的我和躺着的他。
“阿锦,”阿楠哥哥伸手来拉我的手,我一下子甩开了。
他又来摸我的头,可是他躺着,手还没够着我的头,就重重地掉了下去,砸到了床沿,“Duang”的一声响,磕的我都心疼了。
我还是凑过去,揉了揉他磕到的手腕,又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
还好我昨天晚上才洗了头。
“阿锦,”他抓了抓我的头,又把手拿下来放到我的下巴上,轻轻往上挑,逼我看着他。
“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呢?”他看着我,目光清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