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训忠一听此话当即便有些兴奋。要知道能跟着这位朝廷过来的大员,从秦王身上哪怕割下来一小块,自己就是蹭点也是够肥的。
他陕西锦衣卫千户所本就有监视藩王之责,完全不用担心这藩王报复。只是平时这藩王乃是皇家贵胄,身份高贵,没有朝廷旨意他们是碰都不敢碰的,这次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回大人,为朝廷效力是小的本分,小的世受皇恩,哪能再贪恋奖赏......”李训忠弯腰拱手装模作样道。
“好了,这些废话休要多说,该赏自然要赏。快说说你知道的这秦王有什么软肋?”
韩羽一眼便看破这李训忠的虚伪,他自己虽然矜持于出身名臣之后,家风甚严从未做过,但是久在锦衣卫,对于校尉们办差过程中破大户时趁机发财的手段还都是知道的。
这李训忠眉眼轻佻,说话时总是不断观察上官颜色,一看就非良善之辈。不过在韩羽看来,做这种事还就需要这等阴险的恶人才行。
“回大人,以小的多年来对秦王府的探察了解。能拿捏住这老秦王的有三样事。”
“一是秦王府承奉正张清。这个张清今年只有二十七八岁样子,却在十年前便已是王府承奉正,管理王府所有内侍。如此年轻且资历浅薄便得秦王重用,当真是蹊跷。小的私下里探察过此事,原来这张清生的皮白肉嫩,虽是个阉人却颇有风姿,腰肢招展好似妇人一般。”
“自这张清十四岁进得秦王府,便甚得秦王喜爱,据说时常临幸,乃至形影不离。秦王对其宠幸无以复加,甚至比世子还要看重。小的前些日子还见过这张清,一个快三十岁的阉人了,还透着一股媚态,当真是妖物。”李训忠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浮现出一丝淫荡的笑。
“好了,这种恶心事休要多言,说重点。”韩羽听得一股恶心,催促道。
明末社会风气说好听叫做开放,说不好听就是很多士大夫已经颓废堕落到不知廉耻了。很多士人喜好男风,还引以为时尚。藩王宠幸长相清秀的小太监根本就不算什么奇闻。
“重点是张清这个阉人虽然长得妖媚,却是个贪婪狠辣的货色。天启元年时,这张清便已是王府承奉正,仗着秦王的宠幸,侵吞草场多达万顷,役使兵丁一百五十余人为其劳役。”
“当时的陕西巡抚吕兆熊上疏弹劾他,并派长安县丞赵守呈前去彻查。结果张清这厮仗着秦王给自己撑腰,竟纠集党羽私设刑堂,拿住了赵守呈严刑拷打,致其死亡。而后便躲入秦王府不出来。吕抚台无法,只能上疏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