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石屋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尔等戕害无辜,丧心病狂,老身就是死也不会把日珠交与你们,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达海走到前面,向里面劝道:“老族长,你何须这般固执!如今族长之戒在我达海手中,我就是柔然的新族长,我因你是老族长,这才礼敬有加,按族规,你亦应对新族长惟命是从。如今另两个族落皆已归顺,我劝你看清现实,识时达务,就凭你们仅剩的这些老弱妇孺,就算殊死抵抗,又有何义?不过是枉送性命罢了。”
看来里面那苍老的声音就是来自柔然族老族长郁久闾杜阿。
“呸!”杜阿那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这个叛徒,只为一己之私,离经叛道,欺师灭祖,早晚会不得好死。”
“你住口!”达海恼羞成怒,“今日之局面,皆是你一手造成的,都因你处事不公。论道法,论智谋,我达海输于何人?族长之位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你却违背祖宗规制,执意将族长之位传与一介女流,皆因她是你的侄女,你任人唯亲。”
“你错了!”杜阿老族长喘着粗气,“到如今你犹不明白,我选择她接替族长之位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如今、如今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将族长之位传与她,与她是不是我的侄女并无关系。一直以来,我只对你们说,她虽为女子,然无论为人处事,道法修为,都胜过诸多男子。”
说到这里,他反问道:“达海,你自己说,你的道法修为比得过山云吗?”
达海悻悻道:“论道法修为,她确略胜我一筹。”
杜阿接着道:“她方过不惑之年,便已将我族柔然心经修炼至最高层,可谓是旷世奇才,亘古少有。数百年来,纵观我族历代族长,能将柔然心经修炼至第九层的,屈指可数,就是我郁久闾杜阿,向来自负,却也一直未能窥破门径。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喘了两口粗气,“而且更难能可贵之处,她心胸宽阔,遇事不惊,处事不乱,能戒急用忍。只这两点,她足堪族长之位。然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却从来未向你们提起。”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仿佛是想起了往事。
“什么原因?”达海迫不及待要知晓答案。
杜阿老族长轻轻叹了口气,“那就是她的丈夫。”
“郁久闾铁伐?”达海一惊,遂又哈哈大笑起来,“山云那贱妇任族长之位不过五年,而铁伐早已死了十几年,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你莫要悖言乱辞,胡编乱造,若要以此谋图我的原谅,那是痴心妄想。”
“当然有关系!”杜阿的声音铿锵有力,“你们都知道,铁伐早在山果出生之前就死了,留下这一对孤儿寡母,生活殊为不易。一直以来我只说铁伐因病去世,然他的真正死因并非为此,他是因为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