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她茅草屋中,山果正准备调琴,安羽凡却一眼看到书桌上面多了一幅画。
他走近一看,竟是一幅人物素描,只画了大半个头像,显然还未完工。再定眼瞧去,这画上之人看上去十分眼熟,却不是自己,又是谁?
他将画拿在手里,问山果道:“这可是你画的?”
山果一抬头,慌忙过来将画抢去,羞涩道:“我还未曾画完,竟是忘了。”
安羽凡笑道:“我道你未休息,原来在作画。现下我就在这里,不妨坐下让你看着画完便是。”
山果越发羞涩,将画收起,低头道:“我原说你生分,却忽然这么熟识,才要说听琴,却又来要我作画。”
安羽凡正欲再言,屋外忽然有人呼唤,正是那两个看守洞门的其中一位。
他赶忙应声站起来,他和山果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
山果便要搀扶他同去,安羽凡道:“你且于此休息,又不甚远,我一个人过去即可。”
山果道:“我纵是在此,亦必定坐立不安,倒不如在洞外等候。”
“又不知所用几时,你站在洞外,岂不煎熬。”
山果摇摇头,“无妨,成败只在今日,只不知波瓦又有什么办法,我的心里只是七上八下。但要你出些意外,我以后可如何是好。”
安羽凡见她言语间对自己鸥水相依,鹣鲽情深,心中越加不忍,“你放心,郁久闾杜阿族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山果执意要陪他一起,安羽凡知她对自己放心不下,便不再勉强。
他们一进得山洞之中,杜阿便命那两个守卫关上洞门,于洞外严密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只过了一日,杜阿便感觉又苍老许多,不过精神依旧矍铄。他坐在蒲团之上,面含微笑,平心静气道:“安贤侄休养一日,精神越发见好。”
安羽凡见他一副泰然模样,想他今日定是成竹在胸,心中便也踏实许多。
安羽凡恭恭敬敬施加一礼,“今日还要劳烦族长,晚辈心中甚是有愧。”
杜阿道:“贤侄本是为我族所累,该当老朽有愧才是。”
山果再次跪在了郁久闾杜阿面前,“波瓦可是想出了好办法,请您一定要救救他,他直是比山果还要可怜。”
杜阿慈祥的望着她,“我心中已有主意,只看他自己造化。”
山果道:“只要他活着,哪怕道法尽失,只做一个凡夫俗子,山果也愿意用一生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