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了,他携两只小鸠鹰下山来,顺路捉得一只野鸡撕碎喂鹰。
回到祖祠,孔有德看着手上一堆秘笈,眼花缭乱,翻翻这本好,看看那本也不错,不知如何选择。思忖半晌,心道:“祖祖祖祖师爷将《九九真经》说得那么邪乎,我就从它开始,以此功打通全身筋脉,再着手练习其它功法。”
打开秘笈上卷内功篇,将第一章诵读几遍背得熟了,自觉其中道理浅显之极皆是常识,何须人教?依言照行,真气流动片刻功成。翻开第二章,口诀比第一章深奥一些,亦是平平无奇,修炼起来轻而易举。第三章比第二章更加深奥,四、五、六章一章比一章深妙。孔有德修行起来毫不费力,转眼修到第七章。这一章比第六章奥妙数筹,意在打通任脉,孔有德琢磨良久方始明了。提功运气,真气流转,多次冲击皆不可得的任脉石门穴居然一冲突破,不禁大喜:《九九真经》当真了得。他乘胜追击续攻任脉最后最关键的会阴穴,真气猛然一顿,好似汹涌的洪峰撞在堤坝上,真气无路可走立时反弹回转,筋脉受此冲击剧痛难当。
孔有德吓得魂不附体:真气逆转,轻则内功尽散武功全失,重则筋脉尽断横死当场。慌忙运功,意图重新节制九九真气,但是,《九九神功》本就是他照本宣科、囫囵吞枣似得练成,内功口诀尚且不能牢记于心,慌急之下如何能够做到如臂使指。他一试不成,立即运起自幼修行的《少林混元功》。这项神功他浸淫十几年,端得是随心所欲得心应手。混元真气继上将九九真气顶住,困于任脉以免逆转。九九真气回冲不得反受重压,如弹簧般变得绵绵密密,反弹之力更胜从前。孔有德只觉任脉鼓胀如球痛不可挡,好像有人不停往里打气,随时可能爆裂一般。此时此刻他连痛都顾不得,咬牙抵住,不敢露出一丝懈怠。心中之悔莫可名状:《九九真经》意在打通全身筋脉为习练其他功法创造条件。我七岁习练少林内功,十几年辛苦将全身筋脉大半打通。以此为基础练习《九九真经》自是轻而易举。我这个笨蛋不去细想其中缘由,反而推波助澜越练越快,以致于快得刹不住车,成为高山滚石,一经遇阻立成大祸。现在我竭尽全力只能勉强维持均势,稍有衰竭就会被这爆强的真气反噬。唯有舍命一搏孤注一掷,再加一把力,将造反的真气推向“会阴穴”,借以冲破任脉与督脉的隔阂。我的督脉尚未打通,所储真气聊胜于无,犹如干涸的河道,正好释放这些不听话的真气。
任脉中真气蓄量已经饱和,若非十几年的佛门真气将筋脉滋养的异常坚韧,早已经爆裂。生死在此一举,孔有德将最后一丝可调动的真气加上去,他只觉任脉滚烫如煮痛如针扎,暗道:“我命休矣。”恰在此时“会阴穴”被高压的真气挤出一个小孔通到督脉“长强穴”,困兽般的九九真气终于找到宣泄之处,一涌而入,自腰俞、阳关、命门、悬枢诸穴,一路沿着脊椎上升,走的都是背上督任各个要穴,然后是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而至顶门的“百会穴”。孔有德只觉颜面上一阵清凉,一股凉气从额头、鼻梁、口唇下来,通到唇下的“承浆穴”方止。
孔有德扬天长笑声震屋瓦,心道:“承浆穴已属任脉,我再用一两年辛苦将此穴打通就可任督交汇周天圆满,达到气游诸穴随心所欲的极高境界。到时不论什么武功招数、内功心法都可信手拈来绝无羁绊。听恩师言道,当今天下达到这个境界的只有少林寺方丈晦明大师,武当派掌门慧智师伯,华山派掌门穆人清。白莲教主令狐龙?他曾一剑将我掌中倭刀震成粉末,管中窥豹,必臻此境。令狐蛟?充其量同今日的我差不多。如此算来我很快就可以踏入天下五大高手的行列,我的年龄不到他们一半,十年后天下第一高手非我莫属。师父,我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