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收到阿宁的回信吗?”夜晚,方予安坐在树下,静静地看着东南边晖都的方向。在收到方予宁为了救楚宁焕而被困在皇宫的消息后,她便和楚望辰马不停蹄地往晖都赶。
此时,已经距离他们离开戎晖城有快十日的时间了。这期间,听闻楚宁琛已经成功登基,并且快马加鞭地朝戎晖城发布召回的圣旨,要她和哥哥回晖都述职,同时解释之前在蒙图发生的那些事。
听到楚望辰的问话,方予安摇了摇头。
楚望辰走到方予安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很自然的牵过方予安的手,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掌之中,劝慰道,“你不必太过忧心,从元影他们传来的消息来看,阿宁目前应该还好,楚宁琛刚上位,正是忙着巩固朝政的时候,应该也顾不上去找阿宁的麻烦。”
“楚宁琛我现在倒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方予安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楚望辰的怀里继续说道,“以前在东宫时,阿宁是太子妃,有身份地位在上面压着,那些人做事也会顾忌三分;可如今……楚宁琛可真够恶心人的。”方予安咬牙切齿的咒骂着楚宁琛。
楚望辰沉默地在一旁听着,他也觉得楚宁琛此举太没有格局了,即便是不爱方予宁,即便是生气方予宁在他面前做出的忤逆的事情,他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来惩戒对方,而不是利用女人的嫉妒心理,让那些爱他的人彼此争斗不休。
但他知道这些话他不能当着方予安的面讲出,便只能沉默不语。
幸好方予安并没有因为楚宁琛的事而联想到其他人,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元影来报,说阿宁是因为何大监将圣上亲笔所写的遗诏交给了方予宁,所以她才想尽一切办法救下了楚宁焕?”方予安疑惑地问道。
楚望辰点了点头,“确有此事。我在去北境之前,便已知晓皇兄立下了遗诏,要立阿焕为继任帝君的;只是不知为何,去又要再手书一封,交给阿宁。”楚望泽清醒的时日太短,即便是楚望辰后来已经查明是楚望泽的饮食出了问题,但为时已晚;而他们的人也一直无法进入内殿,因此根本不知道,楚望泽最开始立下的遗诏,早已被萧皇后和楚宁琛销毁掉了。
“不过,元影等人最后却是听到了我留给皇兄的鹰哨响了,这才反应过来,宫里可能出了大事,所以才偷偷潜入宫中打算去救人的,却没想到,皇兄没有被救下,救下的反而是阿焕。或许,正是因为皇兄想起了鹰哨,才以为可以用过阿宁,借以联系到我的。如此说来,倒是我害了阿宁……”
楚望辰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方予安用手捂住了嘴。“不用说,我都知道的。这不怪你,不怪任何人。”虽然方予安对于楚望泽那个老头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一度因为他对待祖父的态度而憎恨过他,但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而已。生命的最后时刻,竟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向外求助,曾经对他的那些厌恶、反感,便都只剩下唏嘘了。
“那楚宁焕现在怎么样了?”
“听元影说,他的身体如今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想必应该是无大碍了吧。他倒是挺令人惊讶的,皇觉寺中的那位不舍大师,竟然也是他的人。”楚望辰略带欣赏地说道。
当初被驱赶去梵音国时,楚宁焕可是孤身一人,且他的母族本来就是梵音国的人,可以说他在大启根本毫无根基;可是他在梵音国的近十年的时间,竟然能安插人手进入大启,甚至让人进入皇觉寺这样看似不起眼,但实则很重要的皇家寺庙,不得不说,楚宁焕此人,还是有一些能力的。
听出了楚望辰口中的赞叹之意,方予安抬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你打算支持他上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