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诩娘想来是喜清静,所住院落十分僻静,周围还布置了好几重阵法,旁人不得轻易叨扰,更显幽静沉寂。
时俞踏入院子后,入眼便见一片片低垂的纱幔,朦朦胧胧,陈设之物都是女子闺房所用,极尽奢华。
只见一个分外柔婉美丽却面色不佳的妇人靠在榻上,榻边坐着位老妇,正拉着她的手说着什么,美妇人面带倦色,很少说话回应,只是偶尔含笑点点头。
直到看到李渊和李起元来了,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夫君,元儿。”
看她想要坐起,李渊连忙上前扶住她,自个儿充当起靠背,而后才同那位老妇点点头,打声招呼:“尹长老,有劳。”
老妇起身:“嗯,老身同阿诩说了会儿话,正好你来了,我这也该走了。”
她轻拍拍诩娘的手背,转身欲走时,目光瞥见时俞,不动声色地微皱眉头。
时俞一刹那间,感受到属于金丹大能的威压落在了自己身上,丹田内灵湖瞬间活跃起来。
尹诩娘靠着李渊,也看到他身后站着的时俞,见是张生面孔,不禁问道:“夫君,这位是……”
“诩娘,这位是时俞时姑娘,她就是我同你说的,或许有法子治好你的那位。”
李起元在旁连连点头:“对,对”
诩娘听了,见时俞这样年轻,不禁有些诧异,还未等她说什么,旁边老妇先竖起了眉毛:“什么!?胡闹!”
她本要走,这会儿却停下脚步,审视的凌厉目光朝时俞射来,淡淡的威压愈发笼罩,紧接着脸上浮现讥讽之色:“李家主是糊涂了吗,阿诩的身子,这许多金丹大能都无能为力,她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又能有什么法子?”
李渊面对老妇咄咄质问之言,稍有不悦,想着总归都是为了自家夫人着想,他面上仍维持着客气,耐心道:“时姑娘年纪虽轻,却是一位造诣相当深厚的炼丹师。”
“呵,炼丹师。”尹长老冷声笑道,“你李家和我尹家,皆供养有五品炼丹师,都对阿诩的体质束手无策,甚至我尹家那位太上长老,堂堂六品炼丹师,都难以治愈阿诩,这小丫头造诣深厚?能有多深厚,比得过几位五品炼丹师乃至我尹家太上长老吗!”
说到后面,她语含压迫、目光如电,重重一拄拐:“李家主,你便是救阿诩心切,也不该胡来,省得被人诓骗了去!”
接着看向时俞:“你这小丫头,若想寻富贵还是到他处去!莫要心思不正往李家挤!”
李渊皱紧眉头,对这老太婆上来就是一通教训的话十分不耐。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解释,就听旁边时俞淡淡开口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李家主,告辞。”
她不是那种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没有气性的人,李渊请她来的,她便是客,若是李渊不能处理好这些事,她也不会在这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情况下硬留下来。
李渊顿时头大,看她转身欲走连忙拦下:“时姑娘,留步!”
又赶紧给李起元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