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宗心虚,但面上却真诚至极。
“哪有男人愿意拿这种话,来当筹码的?我肚子里真有了,不信你让军医来把脉啊。”
万郁无虞凤眸高抬,右手顺势抽出腰间的刀指着他,眼神狠戾睥睨。
“此地没有军医,不如我剖开你的肚子,验证里面有没有孩子!”
吓得高延宗赶忙瑟缩肩膀,“别!你别胡来啊,没有,没有的事!你有话好好说……”
他本想拖延时间,等元无忧过来解救他。
面前的犀甲少年一听,毫不惊讶地瞥了他一眼,反倒胜券在握地扯出个讽笑。“喜欢假孕,蛊惑她是吗?”
年轻可汗忽然抬手,吩咐身旁副将:
“把那瓶神药给他灌下去!”
随着米擒副将掏出个青花瓷瓶,万郁无虞也甩着头顶的狼尾,扭头走了。
高延宗只来得及嚷了声“什么东西?你们想干什么?”
就被人捏着嘴,往里灌药。
这不会是毒药吧?他还不想死啊!
银甲男子奋力挣扎,却还是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蛮力摁住,强迫饮药。
苦涩的草木味蔓延开来,泡开的棉花籽混合着油似的东西噎在喉咙里,吞咽艰难。
他边反抗边咳嗽着,实在咽不下。
硬是被人灌下了满满一瓶棉花籽。
高延宗苦的要死了,等喝下那瓶油药,那个副将一走,他才挣脱开来,在愤怒驱使下,靠蛮力揍趴下了附近的俩羌兵。
下一刻——却被迎面砸来的,万郁无虞那双砂锅般硬朗的拳头,给锤的眼前一黑!
高延宗眼眶子疼的睁不开眼,耳边也嗡嗡作响,隐隐约约听见那个白眼狼,让人把他抛尸在旁边的死水池子里。
随后,他感觉整个人被捆了起来,扔在了水里。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一股浓烈的皂角气味、淹没了高延宗的口鼻。
苦涩的臭水涌进他的鼻腔,呛得他差点窒息、昏厥。
***
元无忧原本想去湖阳的,但襄阳太守飞鸽传书过来,说党项大军压境,围困新野了,紧急求助她去解围。
即便信上寥寥数句,也没骂爹,元无忧都仿佛看到了于太守气得多跳脚。可真是引狼入室酿成了大祸,他给党项开门,却被狼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