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跪在他面前,沉默仿佛长达半个世纪。
他冷笑一声,冰冷到令人战栗的声音:“你爱上他了对吗?”
尤蜜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他:“你胡说什么?!我是为了米达文才来求情的。”
“我胡说?!”伊兹密茶色的瞳孔微微地紧缩,“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战场上阻止弓箭手向埃及兵射击?!为什么你会奋不顾身挡在弓箭手面前保护曼菲士?!又为什么会被他擒住,让他可以要挟我?!现在又来为他求情!”伊兹密看着尤蜜儿的眼神十分冰冷,甚至带着恨意。
“我……!”尤蜜儿被他一连串的问题弄得语塞,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伊兹密看她不说话,顿时火了,握住她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揪起来:“所以你爱上他了。不管我多么努力,他只要出现在你面前晃一晃,你就会奋不顾身奔向他!”
尤蜜儿的手臂被伊兹密巨大的力道钳地生疼,这是什么世道?!她明明是被愚弄,被蒙蔽,被伤害的一方,为什么弄得好像是她做错了事?!一股怒气冲向她的头脑,她猛地挣开伊兹密,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我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你可以在床上抱着尼罗河女儿,我为曼菲士求个情怎么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这句谚语用的非常失败,好像默认了她和他一样爱着别人。
果然,她看到了伊兹密整个人都定在那,全身都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杀了曼菲士?”
“你杀了他,尼罗河女儿也活不了。”尤蜜儿泪流满面,瞪着伊兹密的眼睛却充满倔强:“难道你看不出来,她现在毫无求生意志吗?”尤蜜儿指着床上躺着的尼罗河女儿,那笃定的语气,好像她清楚地知道她现在的想法。
伊兹密仔细想想,的确,从昨晚到今天,她似乎在跟他抵抗,无论是水还是汤药她都点滴不进。
从她以往的性格来看也是这样,在曼菲士的婚礼上,她为了救曼菲士,用小小的身子挡住凶猛的凶狮;在亚述为曼菲士守身,不惜吃下毒花;在黎巴嫩的森林里,为了不让怀孕的自己成为曼菲士的累赘,险些选择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她就是这样一个刚烈的女子,用生命爱着曼菲士。
她现在同样可以选择不接受治疗的方式来与曼菲士一起死。
受了这么重的伤,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她居然还要这样无声地反抗他。娇小的她每次都以这种倔强刚硬的方式反抗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