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延陵栈与飞彻崖到底有何恩仇,陆景行倒是不关心。
陆景行现在想来,钟离沐他们遇刺,并非那些人事先的筹谋。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些人在得知凌潺的下落后,为了永诀后患,或是阻止钟离沐他们找到凌潺,才会派出刺客进行刺杀,多半与当初陷害凌潺的人脱不了干系。
不过,就算如今他猜想的再多,也终究不过是猜测而已,也许这些可能都不是那些人真正目的也说不一定。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提高防范,保护好凌潺,以免真被有心之人查到了她的踪迹,届时只怕凌潺就危险了。
钟离沐端起茶盏抿了半口,对着凌潺摇摇头,盯着指间的茶盏微微失神,神色透着担忧,不过那丝担忧很快便敛去了,淡淡开口道:“湲儿不必担心,经过十几日,我的伤已不碍事。只是如今并不知幕后主谋是何人,我想定与当初谋害你的人有关。”
顿了顿,钟离沐的眸光中突然有了一丝冷意,握杯盏的指节紧了紧:“那些人是不想让你平安回去,以至于想要做到永绝后患。待我查出,定饶不了他们。”
“三哥,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凌潺已暗暗思忖了良久,经过细细的一分析,让她看出了一些疑点,如今倒是不那么怀疑此事乃是左丘家所谓,但也不能排除。
钟离沐眸光一亮,眉宇间是淡淡的疑惑,看向凌潺:“此话怎讲?”
凌潺神色淡淡,挑眼望了眼钟离沐,缓缓道来:“我怀疑是另有其人。如若真是当初谋害我之人想要再次针对于我,那么便不会如此着急动手了,定会等到明确了我的行踪,寻到我的人之后再动手,这样一来岂不是更省事?一次便刺杀了我们两人。如今在知道没能将我顺利送去倭国后,我想有的人该着急了,定是不甘留我性命。”
“小潺说得有理,我猜想,这些杀手的目标多半是你或是五皇子。他们明明早已掌握了你们的行踪,却偏偏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专选在了桂林郡的边界进行刺杀,也就是中原国与南涴国的交界处。”陆景行很赞同凌潺的观点,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既然自己已经卷进了其中,已无法袖手旁观,那么他也不想如昨日那般将自己的想法有所隐瞒了。
他始终目视虚空,若有所思,顿了顿接着刚刚的话补充道:“在两国交界动手,就算出了事,也是一件公案,两国谁都说不清,那么两国承担的责任也就降到了最小。这说明某后主谋有所顾虑,不愿因刺杀皇子之事而与南涴国交恶,影响了两国之间的关系,所以并没有等到了桂林郡境内再出手。然而,这些人又不想让此事直接发生在中原国境内,那样他们将有可能无法彻底摆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