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芋老人听到这话,满脸的狐疑,目光在陆辞脸上扫了又扫,觉得这小子肚子里准没憋出什么好水。他还头一次听说,服个毒药还需要药引子的,这话实在不靠谱,明显是在忽悠他。
况且,上次那样简单粗暴地喂他吃下蛊毒时,怎么不见要什么引子?而这一次换做他自己主动要吃了结果各种花样都出来了。他一点也不放心这小子,所以决定了,就算再累,他也还是要跟着这小子。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陆辞将脑袋一扬,用眼角余光扫了黄芋老人一下,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随后绕过这个枯瘦的木庄子,闲适地向前走去。
看着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身影,黄芋老人简直是欲哭无泪,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想服个毒药都这样难?哀叹一声之后,他又重拾了斗志,转身急走几步才跟上了大步向前的两道身影。他要盯紧了陆辞,不然实在不放心,他根本猜不出陆辞所说的药引子到底是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来到街上后,也没打算再去买什么食材,而是直接进来一家客栈。陆辞大刺刺地往木桌上一坐,对着刚刚迎来的伙计打了个响指:“来碗螺蛳羹,要大碗,多加酸笋。”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应和一声后,将目光投向了还站着的两人身上,“二位客官,你们想要来点什么?”
“就一碗螺蛳羹就好,你快去吧。”陆辞适时插了一嘴,替那二人答了伙计的话。
黄芋老人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手心似乎在冒汗呢,对陆辞尝试性地问道:“小陆啊!那说的药引子该不会是……”
“对。”陆辞翘起一个二郎腿,悠闲地点了下头。
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螺蛳羹就被伙计端上了桌,摆在陆辞面前。
黄芋老人略略伸着脖子向碗里瞧了一眼,忍不住一个激灵。那碗里可全是去了壳的螺蛳肉,被熬煮得肉烂汁浓,上面还泛着一层油光,加上那么一股酸笋发出的臭味,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哪还敢吃啊。但他已经猜到了陆辞的用意,绝对是要逼迫他吃下这碗螺蛳羹之后才会给他解药。
坐在长凳上独自发怵的黄芋老人有了一种质问苍天的冲动。他觉得陆辞就是上天专门派来对付他的小克星,也不知这小子是从哪里得知了他厌恶软体动物的事,今日还专拿此事来埋汰他。
如若真要他吃,那么就连那股酸笋的臭味,估计他都受不了。他很容易便会将这股臭味与螺蛳肉联系在一起,产生一种这臭味是螺蛳肉发出来的错觉,这只会加重他对螺蛳肉的厌恶,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