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见到我时,我才刚来这个世界不久,然而却不明不白被皇上下了那道赐婚的圣旨。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我被人谋害,从青楼逃出后,在木屋遇到了你。因此,我确实不曾失忆,也不曾与延陵栈有任何的过往。”
钟离湲将这些人生过往陈述得异常平淡,然而陆景行听完后却陷入了沉默,心头微微酸涩,张了几次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安慰她,但却已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她似乎并不愿意去在意,他只好将她又搂紧了几分,以此给她温暖。
风拂过面庞,微痒。钟离湲倚在陆景行怀里感受了片刻的寂静,随后无奈地笑笑,说道:“三哥打趣我不会使用筷子,只是我成年之前一直生活在异域,吃的食物与如今不同,不需要用筷子,而后来由于工作太过繁忙,也就没有机会去学。”
“原来是这样,我当时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陆景行将下颚轻轻地放在了钟离湲的发髻上,此刻似乎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联想到了那次在木屋两人初次在一起用膳时的情景,那时的她将筷子握得颇为怪异,看着别扭,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多问。现在想想,原来有着这样的缘故。
钟离湲微微颔首,淡淡的话音缓缓传进陆景行耳中:“那个琴谱也是从那个世界得来的。其实我接触琴较晚,也算是我当初唯一通晓的业余技艺,其他都不通,只因没那么多精力去接触。”
“你所生活的那片异域,在这个世界可否寻到?”陆景行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有些想知道那片异域实在何地,毕竟那是钟离湲从小生活的地方,对他来说,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
钟离湲从陆景行怀中抽出一条手臂,高高抬起指向了西边,轻柔的衣袖瞬间迎着月光而舞,她看他一眼:“在西域的另一端,中间隔着高山峻岭峡谷,还有西域边陲的那座磅礴雪峰。
只有越过了那些,才能到达,那地方名叫挪威。我送你的香囊,上面所刺绣的花样便是挪威的国花,欧石楠。我从小便钟爱它,会养上很多置于窗台,美不胜收。”
“那你要回来,岂不是要克服重重艰难险阻?在这个世界,那地方似乎还未曾有人抵达过,穿过西域,那边的环境太过恶劣。”陆景行顺着钟离湲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里全是渺茫,当然,也有讶然与担忧。
那座磅礴雪峰的另一边究竟是一番怎样的景象,陆景行不得而知。更不曾想那边亦有人烟,而非死地。而且要从那边穿越过来,该是多么的不易。